村莊是農耕文明的標誌。裴李崗村落遺址的發現,讓世人知道我們的先民在8000年前就開始定居,從事以原始農業、手工業和家畜飼養業為主的氏族經濟生產活動。從那時起,先民們以氏族為單位選擇相對空曠的地方構築以家庭為單位的房舍,並在房舍的周圍開墾土地,種植食物,養殖牲畜,繁衍後代。在這漫長的曆史進程中,我們的先民創造了燦爛的中華村落文明。我們無法知道地下埋藏著多少經典村莊,單從我們今天還可以看到的經典村莊,我們就不得不為我們祖先的創造感到驕傲和自豪。當我們拾掇古老村落文明的時候,我們驚詫地發現,原來古老村落文明不僅充滿了那個時代最先進的文化,而且還烙印著我們祖先對於村莊建築審美的不懈追求和美好居住環境的向往。
村莊是農村的符號。就如社區是城市的一個單元。然而在厚重的古典文學中,村莊優於城市的社區,因為村莊不僅散發著泥土的芬芳,而且村莊還有著泥土一樣質樸的人倫。千百年來,村莊在文學家眼中,永遠是帶著厚重泥土芬芳的伊甸園,在詩人的眼中,村莊永遠是充滿浪漫情調的田園牧歌,而在城裏人看來,村莊永遠是一個避難的去處。然而,誰又能懷疑,村莊又何嚐不是不折不扣飽含最原始生活情調的苦難的部落。共和國建立六十年來,村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農民的經濟條件、生活水平已經不是封建社會可以比擬,然而從村莊審美的角度,我們實在看不出時下村莊建築與古典村落有著怎樣的高明。我們不禁要問,為什麼在生活條件得到改善,經濟條件更為富裕的今天,我們反倒做不出了打著時代烙印的經典村莊,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在鄉鎮工作的這些年每當談起這個問題,心中總是充滿感歎。盡管我無法知道全國的村莊建設情況,但我從無數村莊的外觀判斷,當下村莊建設至少有幾個共性問題,一是村莊布局較之先人更為率性。在宅地的選擇上,風水需要重於規劃需要,村民率性而為,導致村莊建築參差不齊,而政府作為村莊房屋的審批機關,在過去物質貧乏的時代,生存大於一切,這似乎也無可非議,農村改革以後,農民收入增加了,有錢蓋房的時候,政府麵對一輪高於一輪的農村建房熱,似乎缺乏應有的準備,因而在審批過程中,長時間缺乏規劃的導航。當農民建房審批費用當作負擔被取消之後,農民建房就更為隨意,有些地方的監管機關形同虛設,我們在抱怨農民不守規矩的時候,是否還應該譴責有關部門無利不起早的失職行為?因為缺乏審批把關,村莊房屋排列不規整,房屋外觀更無特色,所以更談不上村莊審批格調。最要命的是村莊生態缺乏整體需求,排汙家庭化,用水家庭化,甚至垃圾處理也家庭化,而村莊道路也在無序的建築中缺乏線形。
村莊髒。廁所沒有化糞池,敞開的汙水溝在村莊裏縱溢橫流,村頭塘邊上一堆堆生活垃圾散發出腥臭。村莊亂。老屋的整齊已經淹沒在沒有規劃的新屋中,“空心”的老屋破落不堪,散發出黴味。村莊裏東一顆西一顆的樹木,點綴在村莊裏並不能給人帶來綠色的向往。而村莊的土路遇上雨天則泥濘不堪。這是中國中部村莊,在我擔任鄉鎮長、黨委書記的這些年,不知走進多少這樣的村莊。它的影象,連同大多數農民生活的艱辛一並烙印在我的腦海裏。
建設村莊是中央發出的政治動員,“生產發展、生活寬裕、鄉風文明、村容整潔、管理民主”是中央為新的曆史條件下建設村莊指明的方向。2006 年的春天,我讀著中共中央一號文件,心潮起伏,我考慮最多的就是把全鎮廣大人民群眾的思想統一到中央的決策上來,統一到中央的工作部署上來,集中廣大人民群眾的智慧,整合農村各種資源,激發農村各種力量,建設好我們的家園。
村莊建設的主體是農民。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是在黨的領導下,農民改造生存環境,提高生活質量的自身實踐,在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偉大實踐中,要始終突出農民的主體地位,引導農民依照法律實行村民自治,用自治的手段來解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過程中籌資、籌勞、規劃、折遷等係列問題。要采取有效措施千方百計激發農民創造美好家園的熱情,要發揮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的優勢,動員農村各種組織、各類人員、各種力量積極主動地投身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