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你讓我複活?\"於是傑克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現在去見她?!就這個樣子?\"骷髏猶豫了,他憂傷的看著自己的手--她也是這個樣子吧--傑克說--於是黑夜裏,一個年輕人牽著一具骷髏的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月光,又躲入雲層。
輕輕的,凶宅的門被推開了,帶著一股陰風,一具骷髏走了近來,後麵跟著年輕的傑克。
屋子裏,一片黑暗中,另一具骷髏焦急地張望,女主人現身了。
她看見了--說--我等了你二十年。
他也看見了--說--我也是。
她又說--我恨你。
他回道--不,你沒有權利狠我。
她反問--為何?
於是,他講述了另一個故事。
就在二十多年前,一個女鬼,看上了他的身氣,一心要吸了他。但他和女主人的關係卻令女鬼無從下手,因為女主人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仙氣,任何妖孽都休想靠近她或和她有來往的任何人。
於是女鬼一心要除掉女主人。
就在那個雨夜,就在他們分手的時候,女鬼占入了男人的思維,她命令他的大腦殺掉麵前的情夫,於是就出現了男人抱著頭大喊下不了手的一幕,然而,最終那把刀還是插入了女主人的胸膛。
接著,那女鬼吸了他的身氣,再後來你就明白了吧?
那女骷髏--不,叫她女主人,此時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她說她料到了,她早就知道他不會殺掉自己,二十年,她苦苦思索的原因今天終於有了答案!
男人走向了她,將她抱了起來,於是,凶宅裏,兩具骷髏那等待了二十多年的愛情終於融化了。
兩具骷髏熱吻著。
就在此時,一道月光閃過,照在他們身上,接著,他們複原了,在月光下恢複了原來的麵目,英俊的男人,美麗的女主人,愛情讓他們找回了一切!
傑克沒有再和他們說過一句話,默默地走了出去,他不明白自己今晚到底做了什麼。
天亮了,那些走入凶宅卻沒有再出來的人奇跡般地回到了村莊!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問他們去了哪,回答隻是千篇一律--我做了一個夢,去了墳墓裏,那裏隻有黑暗。
傑克抬起頭,英俊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表情。那棟凶宅依然孤立在山頭上。
\"祝你們幸福!\"
傑克大聲地喊到,聲音在空曠山間迂回遊蕩。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為誰祈禱。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文又來到了文學院的正門口。
下午月來問過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文沒有作任何回答,隻是告訴她明天就會有答案。文一定要弄個明白。
今晚的月光似比昨晚更淡了一些,樹下的投影更是模糊。文當然穿了一雙紅色的休閑鞋。
十二點半,還是那條鮮紅的第三十二條校規,文雖然作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到那滴血的紅字在牆壁上突然冒出,還是忍不住有點心驚。文條件反射般的把目光轉向樟園,還是那棵嗚咽的大樹,還是那個若隱若現的穿裙子的背影,還是那雙石凳下的紅鞋子。
文緊捺住亂跳的心,一步一步向樟園那棵樹走去。剛跨進樟園一步,一陣細風撲麵而來,似還帶著一種濕濕的氣味,文的腦子突然一陣空白,他覺得渾身冰冷,他一步步的朝樟園走去,朝那個模糊的人影走去。走近了,紅鞋子突然不見了,文用手使勁的擦了擦眼睛,沒有,連那個人影也不見了。一小片白雲沒來由的遮住了半個月亮,樹下已是暗黑一片。於此同時,一陣似風的嗚咽從樹上傳了下來,文抬起頭,一雙紅色的鞋帶挽成一個圈兒掛在樹上隨風晃悠,圈中一張模糊而又慘白的臉正哀怨的看著文,那不是玉麼,好象又不是,那又會是誰?看著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神,文的腦中湧起無限自責,玉不正是因我而死的麼。文輕輕的解散鞋帶,脫下鞋子,慢慢的登上石凳,緩緩的靠近那條紅色的帶子,他想捧住那張臉,告訴她,自己是多麼的後悔。
突然,一束強烈的光線射向了文,一個人從樹後一把拉住文:\"你在幹嘛?\"是月。月亮又出來了,文的腦子一下子醒過來,他看到自己脫了鞋站在石凳上,手拿著挽成圈兒掛在樹上的兩根自己鞋上的紅色鞋帶。玉手拿著手電筒,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你在幹什麼?要不是我來得快,你......\"文一臉的茫然:\"我正幹什麼,我要幹什麼?\"一眼瞥見那雙紅色的鞋子,文突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他赤腳跳下來,拉著玉便跑:\"我們回去。\"
許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說得清第三十二條校規的事。文無法把整件事說清楚,也不願說,此後也沒見有人十二點半以後在樟園內出事,更是沒人相信。文從此也沒再見到有關第三十二條校規的描述。畢業前月去查過檔案,玉的死校方的說法是\"純屬偶然\",亦沒有提及到第三十二條校規,不過,更多人的猜測是因情感問題而死,因為玉死前兩個月曾和男友分手。文再也沒有在十二點半去過樟園,甚至白天經過樟園也是小跑而過,他也很少從那寫有校規的正門出來,因為那條鮮紅的第三十二條校規,那雙紅色的鞋子,那張慘白的臉,讓他在任何時候想起來都是令人窒息的。
【本故事完,請關注下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