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見到這隻紙鶴,臉色又是一陣變幻,隨即又各自從懷中取出一物,托在掌心之中,卻也是一枚鮮紅的紙鶴,與俞憐裳手中所托的一模一樣。
三人對視一眼,都不禁一陣苦笑,沈萬鈞問道:“不知二位也可曾見過這鶴的主人?”
其他兩人盡皆搖了搖頭,此時,三人對於是誰撿了便宜,卻反而沒那麼關心了,他們更加在意究竟這紙鶴的主人是誰,為何要將此事告知他們三家?
便在此時,場中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竟是從那紙鶴之中傳出來的。
“嗯,三鶴相見了,看來你們是失敗了,哼,真是一群廢物,既然如此你們也無需活著了。”
那聲音一起,三人便知不好,連忙將手中紙鶴拋出,可是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見那紙鶴在半空中猛然爆開,每隻紙鶴之中都有數道劍罡崩出,通道中,霎時之間劍氣縱橫,塵土彌漫,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悠忽,那聲音再次響起,似乎頗為驚訝,“咦!想不到你們一群江湖人物竟然能有法器在身,哼,那便先饒你們一命吧。”
那聲音方才消失,場中劍氣,便也隨之消散一空。不過,場中還能站立著的,卻隻剩下沈萬鈞和俞憐裳二人了。隻是,二人此時也都是萬分狼狽。俞憐裳還要好些,全身上下都裹在一條數丈長的黃綾之中,除了雲鬢散亂,臉色蒼白之外,倒還沒受什麼傷。
沈萬鈞卻就有些不堪了,他手中的那柄折扇雖也是一柄法器,但卻不是工於防守的,此時雖然保得性命,但渾身上下,卻都是鮮血淋漓,望之十分可怖。
再看看場中其他人,卻更是肢體離散,慘不忍睹,便是那位萬大堂主,此時也是氣若遊絲,顯是活不成了。二人不禁相顧駭然,這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隻憑幾隻紙鶴,便能發出如許威力的劍氣,這要是本人親至那還了得。
沈萬鈞探指在自家身上連點數穴,這才暫時止住了鮮血,隨即又有些虛弱的苦笑一聲,朝俞憐裳抱了抱拳,道:“俞仙子,我此番傷的不輕,此間之事也要回去與家父商議,這便先行告辭了。”
說罷便跌跌撞撞的往通道外走去,對通道內的一地殘屍卻看也不曾多看了一眼。俞憐裳見此,也隻是微微歎了口氣,隨即也邁步跟了上去。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終究還要繼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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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拿著那本淘氣訣看了半天,對於其中真意也還是不甚了了,既然看不大明白,他便幹脆直接照著那圖打坐冥想。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腰酸背痛,兩腿發麻,也不曾溫養出一股什麼氣來。心道:“這玩意看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後我每日坐上兩個時辰,說不定便有一天能坐出氣來。”
當下也隻好暫時作罷,轉又開始琢磨那銅鏡,不過,這下卻更是滿頭霧水了,左看右瞧,除了自己的影子什麼也不曾瞧見。他昨晚做了一夜的賊,這又折騰了一個上午,難免便有些犯困,這般盯著那銅鏡,不覺間竟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雲安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夢境,又好像是一個很難描述的陌生空間,明明是一片虛空,但自己卻能在其中自在行走。在那虛空的上方有一行大字:“天機幻境”。與那銅鏡背麵的字一般無二,都是上萬年前使用的古字,古樸玄奧,但雲安發現自己偏偏都能看的懂,真是好生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