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號撲閃著眼睛,連忙說:“還沒死,是活的!”
戴強盛說:“管他死的活的,給我抬回去!”
張不號將牛頭扳過來,扒開牛兩隻大牛眼,說:“戴中隊長,這牛是活的,萬一發起瘋來可麻煩了,它會踢人的!”
林文雄這才醒悟過來,說:“是啊,我被它頂了兩次了,哎喲,痛死我了。”
戴強盛說:“管它呢,要它死還不容易嘛!”說完抽出手槍,對準牛頭又開了兩槍,那牛頭一歪,鼓起的兩隻大眼睛慢慢閉上。
黃可先說:“好了,這野牛被戴中隊長打死了,弟兄們,想吃牛肉的用力點,抬回去,今晚吃牛肉,一醉方休!”
徐小號也跟著喊:“是啊,牛被戴中隊長打死了,弟兄們,都過來,抬回夥房,今晚有牛肉吃了!”
士兵們聽了,齊都湧上來,抬的抬,扛的扛,慢慢往駐地走去。
當彭亞洲見到林文雄後,一拳頭打去,笑道:“你個家夥,跑哪去了?”
林文雄暈暈乎乎地說:“找地方睡覺了。”
彭亞洲說:“睡覺也用不著跑到山上去吧!”
林文雄不管他,進去夥房找水衝涼去了。彭亞軍跟進來,一看裏麵熱熱鬧鬧的圍了好多人,急忙問:“啥事?”
司務長笑眯眯地說:“好事,今晚有牛肉吃了!”
彭亞洲定晴看,果然有一頭水牛癱在地上,有人正拿尖刀在剝皮拆骨,割肉分屍,夥房的人正忙著燒水,熱氣騰騰。其中一個大鍋的水正在沸騰,有人不斷地將牛骨頭往裏扔,一會兒,就香氣四溢。
彭亞洲見了,開懷大笑,心想,今天是怎麼了,總是好事連連。他轉身往外走,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對了,這牛是從哪來的?”
黃可先手拿尖刀,邊切邊說:“野牛,我們撿來的!”
彭亞洲追問:“撿來的野牛,沒聽說過這附近有野牛啊?”
戴強盛雙手粘滿牛血,說:“放心吧,大隊長,這野牛是我們林政委睡覺時發現的!”
“睡覺還能發現野牛,不會吧?”彭亞洲越聽越糊塗,又問:“不會是老鄉家的牛吧?”
徐小號提著一木桶水進來,說:“大隊長,這牛啊可能是太老了,不能耕田了,被人丟在山上,正好我們去找林政委時發現了。”
彭亞洲似信非似,繼續問:“哦,那這牛是怎麼死的!”
黃可先搶先道:“是我們打死的!”
徐小號補充說:“不是,是戴中隊長打死的!”
彭亞洲饒有興趣地問:“哦,真不簡單,老戴是不是用拳頭打死的!”
戴強盛起身,用手指作手槍狀,得意地說:“叭叭,兩槍,這牛雙眼一閉就倒了!”
彭亞洲哦了一聲,說:“好事,呆會你得多吃兩塊牛肉。”轉身對司務長說:“那還要不要再買點什麼佐料?”
司務長正在切菜,放下刀,說:“再買點老薑、蒜頭和漿油就行了!”彭亞洲聽了,立即喊:“徐小號!”
徐小號正準備去打水,聽到響聲,放下水桶,答:“到!”
彭亞洲說:“快去外麵買點佐料!”
徐小號答應一聲,司務長又對他交待一番,他立即跑了出去。他來到大鵬所城外麵不遠的一個小商鋪,依司務長的吩咐照樣買齊了,正悶著頭往回趕,一抬頭發現張大爺走了過來。張大爺是附近的村民,平時會誌點蔬菜什麼的給他們,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張大爺問:“小號,買這麼多東西幹嗎?”
徐小號興奮地答:“我們大隊今天加餐,有好吃的!”
張大爺又問:“喲,有啥好吃的?”
徐小號邊走邊答:“不告訴你,不過告訴你也無所謂,我們今天要吃牛肉了!”
張大爺罵道:“有牛肉吃也犯不著這麼神秘吧,臭小子!”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喊:“小號,你給我回來?”
徐小號扭頭喊:“老人家,啥事?是不是想吃牛肉了,跟我來吧,或許我可以偷一兩塊給你!”
張大爺喊:“臭小子,誰要你的牛肉吃啊,我問你,有沒有看到一頭水牛?”
徐小號一聽,啞然道:“水牛,什麼水牛……”他突然晃然大悟,丟開張大爺撒腿就跑。
張大爺喘著粗氣說:“就是我家那頭水牛,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們不會是……”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見昏黃的燈光下,徐小號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張大爺柱著的棍子丟在地上,趕緊回家叫人去了。
就在天黑時分,坪山中和堂的陳醫生背著醫藥箱抄小路前往金龜村出診,不料走到半途聽到大路上有嘈雜的腳步聲,他快步上前,透開樹葉的間隙,看到保八團的人在黃海祖的督導下,正朝葵湧方向開去。陳醫生感覺不妙,立即折回坪山,趕往竹園村護鄉團駐地報告。
護鄉團的領導葉原、李遠方正與江南地委書記藍天在研究如何奪取龍坪區區長職務,坪山學校的嚴沿州校長以及葉原的女兒葉嵐也在,反正他們都認識。葉原一眼就看見陳醫生站在門口,藍天說陳醫生有事嗎,還不快進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