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方非常吃驚,自己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女兵,難道是國民黨的兵,可是看對方的著裝又不像是國民黨。李遠方叫來梁惠民,倆人伏在一高地警覺起來。這時,又出來一女兵,隻見那女兵喊:“方藍,你怎麼還沒洗完?”
叫方藍的一回頭,說:“羅玲呀,我當是誰呢,嚇我一跳,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羅玲說:“是呀,昨晚我們連隊與國民黨的部隊打了一夜,又有不少傷員呢。”
方藍說:“就是,我們好不容易從北方回到家鄉,這不剛到就與國民黨的部隊接上火,看來家裏這邊也不太平……”
方藍笑道:“看你這麼開心,是不是想著見心上人了?”
羅玲哈哈大笑,說:“就知道取笑我,難道你不想見你的林老虎嗎?”兩人在水塘邊嘻嘻哈哈打鬧起來。
躲在一邊的李遠方暈了,反複地擦眼睛,事實告訴他,前麵就是與他分別三年之入的心上人羅玲以及親密的戰友、林文雄的女友方藍。李遠方用望遠鏡反複看,最後被梁惠民搶去,梁惠民看得真切,驚喜地說:“我的媽呀,你們的鋼鐵連昨天與誰打了一個晚上?”
李遠方明白過來,一拍大腿,說:“不就是南下的戰友嘛!”
梁惠明罵道:“你們這不瞎鬧嘛,自己人打自己人,打了一個晚上還搞不清對方是誰。換了我,你這個團長該撤了,那連狗屁連長要立即槍斃。”
李遠方笑道:“不知者不知罪,主要是太突然了,誰能想到呢!”
梁惠民也十分高興,罵道:“你狗屁,還不快去接羅玲!”
李遠方這才反應過來,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過去,揮著帽子喊:“羅玲……羅玲!”
那邊的羅玲和方藍一聽,嚇了一跳,方藍正要拔槍,被羅玲拉住,羅玲終於看清了來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李遠方,丟下手中的衣服,赤著雙腳奔過去。李遠方伸開雙臂,緊張地擁抱,羅玲熱淚盈眶,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方藍終於看清了,也跟著跑過來,她看著李遠方,又看著梁惠民,突然恍然大悟,指著李遠方質問:“昨天打我們的就是你李遠方?”
李遠方笑而不語,方藍罵道:“我們從家鄉到北方,又從北方好不容易回到家鄉,原來你們迎接我們的就子彈?!”
梁惠民謙恭地說:“真對不起,方小姐,我們不知道是你們……”
“狗屁,強盜邏輯!”方藍憤憤地說。
梁惠民被她罵得無地自容,手足無措。李遠方問方藍:“你別隻顧著罵我,想不想見林老虎,不想的話我就懶了。”
方藍呸了一口,說:“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見不見都無所謂。”接著問:“他現在到底在哪?”
李遠方嗬嗬笑,拉著羅玲的手,故作神秘地說:“再罵,就不告訴你!”
方藍也不理他,抓起一件濕衣服,舉過頭頂,邊跑邊喊:“同誌們,快起來,家鄉的部隊接我們來了!”一句話,山那邊的部隊立即衝下來。聽到喊聲,何海東率領的鋼鐵連戰士也跟著跑下來,他們一見,都哈哈大笑。原來與他們激戰的連隊曾參加過塔山阻擊戰,是四野一支英雄的連隊,難怪這麼能打。
用過早餐,李遠方派何海東率鋼鐵連作為先頭部隊與梁惠民走了,自己率大部隊和南下的連隊一起往惠州方向前進,準備接受惠州城。
梁惠民按照李遠方的意思,由何海東率部駐防在縣政府,確保縣政府的安全。羅軍率警察大隊和稅警隊加強對車站、碼頭的巡邏,在羅雲光、羅雲清兄弟的幫助下,將大量的五星紅旗和袖章分發給地方武裝、武功隊和巡邏隊,他們趕在天亮前將五星紅旗插遍惠州城的每一個角落。
惠州城外的譚天度一直不敢輕易進城,第二天,聽說惠州城內全是五星紅旗,明知道進城無望,隻好率部出逃,當他們來到淡水時,遭到往北回師的林文雄與劉成兩部夾擊,譚天度準備往龍崗方向逃,又被羅征截擊,部隊打得七零八落。
譚天度本來就是散兵遊勇組成,哪裏經得住東江一支的圍攻,最後譚天度僅帶警衛排十幾個人前往澳頭,在三間店被李遠方一個連團團圍住,全殲譚天度的警衛排,譚天度被打成了篩子,倒在河中,衝入大海。
李遠方率獨立團進駐惠州城,宣布惠州實行軍管。至此,惠州徹底解放。林文雄找到隨軍入城的方藍,倆人久別重逢,兩眼婆裟,淚水汪汪。
原東江縱隊司令員曾生率兩廣縱隊指戰員浩浩蕩蕩地開往惠州城,惠州城裏張燈結彩,鑼鼓暄天,醒獅起舞,萬人齊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