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演示了一遍,然後微笑地看著他們:“其實,吃蟹也有文吃和武吃,見三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尊貴之人,所以剛給你們示範的是文吃。文吃主要是享受這使用工具的過程,一件件工具的輪番使用,一個個功能交替發揮,好像是彈奏一首抑揚頓挫的食曲。”
穆博衍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那武吃呢?”
“武吃就吃得快意、酒脫、不拘小節咯!”畫兒說著,便取了一隻蟹直接上手,擰掉蟹螯和蟹足,直接放在嘴裏用牙齒咬破硬殼,然後吸出裏邊的蟹肉。然後笑了笑擦了擦手,“就是這樣咯。”
四爺不禁被畫兒的率真逗笑了,剛剛看她用工具吃蟹,動作輕柔、優雅,這突然畫風一轉這麼粗魯還真是落差極大。
畫兒見四爺露了笑臉:“那幾位開吃吧!吃完我們再來談煤礦的事兒。”
穆博衍忙問:“你想好了?”
畫兒點頭:“嗯!想好了!”
四爺突然來了精神,便問:“你是怎麼打算的?”他身後的人便上前幫他處理手裏的蟹。
“我可以把礦交給朝庭,但是朝庭要答應我三個要求。”畫兒一臉的冷靜。
盧知府頓時一臉嚴肅:“楚畫兒,為朝庭辦事是你榮幸,你可不要太過份。”
畫兒看著盧知府:“正因為我覺得是國家需要,我才會妥協,若不然我沒必要站在這裏跟你們談。”
四爺雖然對她提要求這個事兒有點兒不悅,可他還是想聽聽她的要求。便說:“請講!”
“好!四爺是個爽快人,我也就直說了。我礦上有一百多工人,九成以上是流離失所的乞丐,是靠著礦上做工填飽肚子,養老養小,靠著礦上提供的住處棲身。所以朝庭要繼續用他們,不能趕他們和他們的親人下山。”畫兒覺得這是首要的問題,那些人都是生活在最低層的人,離了礦山無處可去。
四爺一怔,她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居然是為了礦上的礦工們?而那些礦工們以前居然都是乞丐?那麼是她給了他們吃住和工錢,給了他們生存的條件?這本該是朝庭做的事啊!
“好!這一條答應了。”四爺一口應諾,煤礦總是需要人開采的。
“謝謝!第二,上陽縣各個鎮都有一群以販煤為生的窮苦人家。往後他們沒了販煤這個營生,請大人給予他們工作的機會。無論是幫著朝庭運煤也好,還是另給營生,別讓他們為生計發愁。”畫兒覺得這些人稍稍比礦上的工人要好一些,至少他們有家棲身之所,隻是過得窮困需要掙錢的機會。
四爺沒有想到她連提兩個要求都是為了百姓,而從這個條件中也看出了楚畫兒的這個礦山的存在關係是多麼重大,而她一直都做著利民的事。這般為百姓著想,若他是個男兒身,他定許他官職。不得不說,他被眼前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給震驚到了。
“好!這個條件也可以答應。”四爺也是一口應諾,煤也總是需要人運輸的。
畫兒再次感謝:“謝謝!還有最後一個條件。這煤供給了朝庭,那上陽縣的百姓便沒有煤燒了,那麼請……”
盧知府忙打斷:“你不想讓朝庭補償全上陽縣的百姓吧!”那這就太得不償失了,這個楚畫兒實在是太狡猾了,這前麵兩個條件還說得過去,若是補償全上陽縣的百姓那得多大一筆銀子?
畫兒微笑:“不錯,我就是這個要求。朝庭的補償我可以一文不要,礦山白送給朝庭都可以。但是我還要在上陽縣永樂鎮生存,是我楚畫兒讓大家開始用煤,然而他們沒有受益多久便被朝庭征去,百姓將如何說我楚畫兒?又如何評論朝庭?所以,這個補償一定要給。”
四爺聽到這裏,便也明白了。這個楚畫兒玩的是瞎子過獨木橋的招術啊!
她現在就是站在橋中間的瞎子,而他便是要過橋的人,條件擺在那裏了,她占駐了主動權,隻等著他退讓。她條條件件都是以民為先,他不能拒絕更沒有反駁的餘地。
盧知府見四爺沒有說話,便說:“你這個丫頭是不是不想賣,才開出這樣的條件?”
畫兒一臉嚴肅的看著盧知府:“我必須強調一點,我是免費捐給朝庭,可不是做生意買賣。”
“你這是捐的態度嗎?朝庭要你的煤礦,本就是為了節省開支,可你這倒底是為朝庭節省了開支,還是加大了開支?”盧知府一臉的憤然,這個楚畫兒小小年紀便這麼精明、狡猾,長大了定不是個好東西。
畫兒等的就是這句話,便看向四爺,一臉的詢問:“四爺,你認為呢?”
四爺微微點頭,他覺得這個開支太大了,得不償失,便點頭:“是!”
畫兒聽四爺回應,便說:“對!我也覺得你們要我的煤礦得不償失。這個得不償失不在於補償百姓多少銀兩,而是成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