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繼續講述關於剪刀的故事前,我有必要先用一個章節的篇幅,介紹一下礦區的概念,這有助於讀者理解故事發生的背景。
請您耐著性子,全當在看中國國際地理雜誌,了解這段內容。有些環境對故事發展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是必要的客觀存在。【見注1】
我所講述的礦區實際上是一個城鎮,一個因為礦藏衍生出來的城鎮。
城鎮坐落於西北邊陲,臨絲路古道,周邊散落著秦長城遺跡,西出途徑敦煌,過了古樓蘭關,再走便進入了新疆境內。
城鎮不大,可以用微型來形容。城鎮麵積一共隻有不到35平方公裏,若從天空俯瞰,會發現它呈現出一個明顯的南北向略長的長方形。城鎮南麵臨祁連山脈,靠近祁連山山麓,城鎮北麵地勢明顯下降,整個鎮子就修建在這個約三十度角的大坡上,南高北低。
城鎮及所在礦區的年均溫大概隻有零上二度左右,夏季最高溫度也不過二十三四度,冬天則會瞬降至近零下四十度的超低溫。
城鎮東麵是廣袤的戈壁。
這裏要說明一點,戈壁是不會有名字的,沒有人有功夫替這裏命名,它在西部是如此普遍,就像是空氣一樣,但它一定不叫馬勒。戈壁比起沙漠更讓人忽視,不過是凡沙漠可都是有自己名字的。
戈壁一直沿著祁連山平鋪過去望不到邊。
西麵緊鄰鎮子不足一公裏的地方,是蜿蜒千裏的整齊斷崖,斷崖的斷麵異常工整,如刀切斧砍一般直上直下。
斷崖下便是峽穀,峽穀西側也是此般斷崖,再往西就是連綿起伏的祁連山脈分支。
峽穀兩側斷崖的斷麵上,有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的洞窟,我們稱其為窯洞,那窯洞都是人工開鑿,就是第一代石油工人居住的地方。
這些窯洞,不同於抗戰時期延安的窯洞,若不說,絕對會讓人以為那是天然的洞穴。每個窯洞的洞口都不太大,洞體探入崖內。
窯洞內部完全依靠自然采光,這些洞深淺不一,大部分都鑿的比較淺,內部也就五平米見方,但有些則和崖內天然的縫隙貫通,蜿蜒曲折,探不到底。
兩道斷崖間的峽穀深度約兩千米左右,峽穀不寬,大概有兩百米的跨度,一條近二十米寬的河流貫穿峽穀。雖然有水,但穀內幾乎看不到任何植被,就連飛禽都很少見,更不要說走獸了。
鎮子上的的居民將這條河流稱為赫水。
赫水的源頭就在終年積雪的祁連山深處,源自雪峰冰川融水,清澈甘洌。若是入了冬,赫水便成晶瑩剔透的冰河,如同一把冰劍縱斷整個峽穀。
也正是因所在高海拔地區,大雪都會在每年十月份如期而至,一直下到次年五月,才為形成赫水的冰雪提供了足夠的補充。
赫水不深,最深處也不過兩米左右,大部分流域都類似淺灘,河底是大塊大塊的黑色石塊,被水流侵蝕的異常滑潤,傳說有人在河裏掏出過金沙,還有銅幣和銀元,無從考證。
關於祁連遠古冰川,從小就聽老一輩人講:祁連山苦寒,那裏保存有上千萬年無人踏足的巨型遠古冰川,冰川裏麵有雪蓮,有紅花,有鹿,有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