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出乎漏鬥的意料,欲將密碼字條雙手奉上。
漏鬥從小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猜出字條為仿造的假貨,眼見藺邵東即將收下字條放了許睿,不料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明媚卻擋在藺邵東身前說話攔下。
明媚的話說完,水靈靈的眸子盯著小刀看了片刻,隨即又側首向藺邵東淡然道:“雅言先生,你的這個學生行事莫測最是難纏,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小心有詐。”
漏鬥聽聞明媚的話大驚,感歎這個女人好厲害,居然識破,心中暗罵明媚這個賊婆娘多什麼嘴,這是要壞大事。
漏鬥那能容明媚挑撥,未再細想,便指著明媚脫口罵道:“你這女子不識好歹,給便給你了,你卻小人之心,你倒說說,我們哪有時間去偽造一份!”
小刀聽罷漏鬥的話,臉上的詭笑消失,表情瞬間僵在那裏,他知道漏鬥這句話就是此地無銀,不打自招。
果然,明媚笑了笑,媚眼打量著垂首而立的小刀,又眼波流轉看著漏鬥道:“我隻說有詐,何時說了那密碼字條是他偽造的,你倒是真實在,嗬嗬......”明媚說罷笑眯眯的看著呆若木雞的漏鬥。
漏鬥無言以對,恨不得一頭撞死。
其實漏鬥並不傻,他隻是少了小刀的城府而已。漏鬥的腦子來的並不比小刀慢,不然他怎麼會賺得了錢。
隻不過,剛才一時情急,眼見得手,卻半路殺出個明媚,所以天性耿直的漏鬥便顯示出了本性,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漏鬥一開口說完,立馬就知道自己說錯了,無奈說出去的話怎麼能收回,直扇自己幾個巴掌,可惜白瞎了小刀的計策。
一旁的小刀看著明媚,苦笑著搖頭,大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
藺邵東則端詳著小刀的樣子失笑道:“嗬嗬,老朽差點忘了,你是我教出來的,從來都是主意不斷,滑頭的緊,要不是明媚小姐提醒,老朽險些就被你蒙混了過去,這對陣臨敵的手段恐怕老朽確實不如你們年輕人來的活泛。”
藺邵東笑罷又看了看漏鬥道:“徐謹陽,你也不必對明媚識破而耿耿於懷,你且放心,老朽說過的話必定踐行,盡管把字條給我就是。”
小刀此時一臉的無奈,他不怪漏鬥,隻是眯著眼睛盯著明媚,那女子正得意的衝自己做著鬼臉。
小刀的詭計被識破,再加上藺邵東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刀哪裏還有回旋的餘地,一計不成已再無法推脫,隻能歎了口氣,再次拿出紅皮日記。
小刀打開日記本,修長靈巧的手指從本子封皮的夾縫中小心銜出一張紙片,咬咬牙遞給了藺邵東。
藺邵東含笑接過,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拿在手裏審視了一遍,紙條上正有一串不知何意的字母。
藺邵東知道這串字母便是關係到整個事件的密碼,是解開謎題的鑰匙,而密碼背後的答案,正關係著自己心甘情願為之付出辛勞乃至生命的事件。
藺邵東盯著字條出神,那種感懷就像是許睿第一次入手這張字條時一樣,一時間竟然老眼含淚。
明媚見藺邵東失態,便伸手拍了拍藺邵東的胳膊道:“雅言先生,如今密碼到手,大事在即,還望您切勿感傷。”
藺邵東聽聞慢慢回過神來,深吸口氣道:“對,對,老朽一時失態,多謝明媚小姐提醒。”
藺邵東說罷緩緩伸手將字條放入內袋,隨即又轉回頭對著聶老大道:“現在字條已經在老朽這裏,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還不快快把許睿這丫頭還給他們,想讓老朽做食言的小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