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挺不錯呢,可是怎麼說呢,我還是很難過呢。很難過。”
“我肯定會的第一的,那時音敘你一定要回來,我為你單獨唱歌。”沈音敘艱難地說“好”然後與善晚分別。站在街頭目光蜿蜒成一條線,跟隨在她身後。車流喧囂至及,他仿若置身於世界之外,那樣安靜而又寧和。許久,沈音敘慢慢埋下一張臉,淚水龐大地落在地上,沒有人知道他心裏的那一片波瀾是如何潮漲潮落。
決賽當日以抽簽形式排序,善晚是最後上場,她決定唱霎時寫給她的那首歌。
冷錦是倒數第三個,一上場整個演播廳沸騰得歡呼聲和口哨聲此起彼伏,男生依舊不為所動,用食指抵住唇,霎時全世界就為之安靜。
繾綣的慢情歌,配著漫天揮舞的熒光唱畢,他把話筒拿在手裏還有話要說:“一直以來,我都想要感謝兩個人,他們是紀善晚和沈音敘。”
是完全不曾預料的情節,台下頃刻便喧嘩起來,所有的目光都轉向錯愕驚訝的善晚,她心中沒有因為被人廣受關注而驚喜,反而泛起不好的預感,為什麼會提到音敘呢。
“善晚,有一件事我從沒有告訴你,有一句話我也從沒有對你訴說,這本來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可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分享了。”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拭目以待,期待電視劇裏庸俗的告白情節真實在眼前上演。冷錦的笑容依舊帶著薄涼的溫度,清脆響亮仿若刺口,直直剜進她心裏,句句羞辱言語:“紀善晚,你可知道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步履踉蹌的善晚張著震驚的眼,胸腔中就似有寒冷呼嘯的風,空曠蒼涼地來回穿蕩,疼痛片刻漫天漫地地傾來。冷錦的目光依舊直視她,不帶著絲毫的溫度,嘴唇一翕一合對全世界說:“從來沒有。”
善晚在後台抓住冷錦的衣襟,目光像把利劍,直插入他的身體:“你說什麼。”
冷錦低下頭,一根一根地掰開善晚的手指:“紀善晚,我追求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拋棄你。那次你深陷災難,不過是我為了接近你而刻意安排的一場局。不過現在統統告訴你都沒關係,因為,”冷錦抬起頭來,嘴角緩緩露出譏諷的笑意,“沈音敘已經去美國了,他的父親是無辜但被陷入牽連,他被急忙安排出國了。或許半年後他就會回來,又或許,他永遠不回來。”
“你騙人。”善晚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崩潰。冷錦吐出的每個字就像一把利刃,而他毫不在意地向著她最痛的地方狠狠地紮進去。
“我再告訴你,其實你喜歡的人應該一直都是沈音敘,因為他就是霎時。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們倆麼。榮譽光環掌聲崇拜,這些本來都是該我擁有的。如果沒有沈音敘如果沒有沈音敘,我的人生早就光芒四射了,而不是活在他更有才有天賦的陰影下。樂隊時是他現在又是你,你們兩人可還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不過我已經能預料到,這次比賽我一定是第一。”
善晚看見冷錦的嘴唇翻湧著不可一世的喧囂,眼中露出輕蔑的笑,然後飛快地手起手落,一個耳光清脆響亮地扇過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仰起頭直視冷錦的眼:“這一巴掌是替音敘打你的。你就承認吧,你嫉妒音敘嫉妒得發狂。在我看來,你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會K歌的男生而已,因為你對待身邊的人隻有利用和虛情假意,你唱的歌裏從來沒有真情流露,所以無論多久,你都趕不上音敘,這就是最終的結局。”
善晚從僵硬的人群中背脊筆直地離開,她想回到休息室,喝水補妝做最後的準備之類。善晚推開門,所有的喧囂便瞬間融進空氣裏尋不到蹤跡,照射過來的光線頓時洶湧鋪展在臉上,她看見青桐和另外兩個女生圍在自己位置周圍,想要拿走某件東西,見進來的自己幹脆藏在身後,橫眼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