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1 / 2)

夏步對一個婦女的婚姻觀可不感興趣,走神了:“若是青戰在,大概會很有禮貌地提醒她‘對不起,老師,打斷一下,您……似乎,跑題了’罷。”想起高中時,大家都無可奈何地忍受著那位代課語文老師的長篇吹牛課,很多同學都用咳嗽或者其他方式暗示該講課了,可他卻渾然不覺,司空青戰同學就站起來頗為禮貌地終止了他的吹牛。夏步臉上又出現了那迷死人的微笑。回過神來,英語老師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夏步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這一舉動不幸被英語老師悉數收入眼底,已婚婦女恢複了英語老師的麵貌,“正如錢鍾書所言,‘城外的人想進來,城裏的人想出去’。是罷,夏步?”一般大學老師講課並不在乎學生聽或不聽,隻管講自己的,隻是夏步有事沒事就跟英語老師鬧一鬧,英語老師也蠻喜歡這個學生的,因此也常常跟他鬧一鬧,管他一管。

夏步抬起頭望著英語老師,“不知道噯,沒經驗。”夏步很認真地回答。

下課,沒事了。走出教室,夏步還在想時間怎麼安排,“沒有經驗啊。”隨著淡淡的帶有玩笑意味的一句話,一個人影飄過。“青戰?你怎麼……”前麵的女生回頭一笑,嫣然花開。

“附近有家花店要開業,我把課表重新安排了下,空出整的時間來打零工。反正,我們是同一個英語老師。跟她講一聲,把我名字勾掉就好了。”

“你又開始兼職了啊。”夏步看著青戰,好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鬱。“噯……等等,你,你兼職之後我們周六就不好再去你家裏找你啦?”

青戰睥睨著夏步,“得了。你周末不都安排得滿滿的嗎?夏大少爺何時惦記上我家了?”

“你別揶揄我了。說正事兒,那家花店你熟悉嗎?”

“還好,是我高中幹的那家新開的另一家分店。”

“唔……這就好。”

看著那個清瘦而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突然想到,原來這一節課青戰也在自己班上。“她……變了呢。”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每個人心裏都有些諱莫如深的東西,不可對人言說。

中考的那幾天中午時間短,留在學校,就在老師辦公室裏看電影。最後那天看的是(冰河世紀)。剛剛看完就坐上了去考場的車。忘記了下午考的是什麼,隻記得考那一場時,常想起電影裏的一個場景:那個鬆鼠,緊緊抱著它的鬆果,四處尋找一個可以安全隱藏它的地方。半夏知道,自己有時候就跟它一樣。

一個人承受。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孤獨。可是,別無選擇。

隱痛。越是壓抑越是痛。

“你是否考慮過自殺?”心理醫生問。

自殺?何止一次。半夏覺得自己就像一被隻獸夾夾住了腿的獸。她想逃,逃離束縛和傷痛。可是越掙紮越是痛苦。她不知道獵人是否會來取她性命,她有的隻是忍受,漫長的忍受。她試著遺忘痛苦。當她沉溺於生的歡樂之中時,她便忘記了死亡了,可每當她被痛驚醒時,她便又想要往死亡裏尋求解脫了但她到現在還活著,不是怕,而是……出於責任。她想:“如果我夠自私,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