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戰和弦看著他,笑。弦故意打趣他:“咦?你知道近親不能結婚啊。”
“當然知道!”灝白了弦一眼,為他“無理”地蔑視他的知識儲備而惱怒。
“不知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要娶他姐姐為妻。”弦故意不看他。灝歎了口氣:“其實,不要孩子就好了,不過法律還是不允許。”青戰突然若有所思地說:“小孩子的誓言果然還是不可信的啊。”她又想起千默的許諾,當時,也是這般年紀罷。可是青戰此語一出,驚詫了司空弦。他驚訝地看著青戰,“你……不會拿他的話……當真了罷?”灝倒是一副深情而愧疚的樣子,說:“對不起,青戰。”
弦狠狠瞪了灝一眼,焦急地望著青戰,忐忑地等她的答複。“啊。”青戰竟然來了句“啊”,對於她來說,“啊”就相當於“是”啊。弦覺得心裏突然暴了個響雷。
“啊?胡說什麼呢?我隻是想起了其他的一些事。”青戰像看無聊的東西一樣看著他們兩個,尤其是司空弦,一副“你怎麼也跟著瞎胡鬧”的神態。弦覺得窘迫,卻也釋然。青戰接著說:“近親結婚這種事別說法律不允許,就算允許,倫理也不容啊。開什麼玩笑!”
弦的心情又黯淡下來。
弦往外走,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幸好扶住了門框,不致摔倒。奶奶正端著一盆剛洗好的青菜往屋裏走,看到這一幕,“咣”地丟了盆,抱住弦,“哎呀呀……我的弦噯,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是司空家最後的苗苗嘍……”弦比奶奶高很多,又一向是那樣優雅的樣子,被她那樣抱住實在搞笑得很。不過弦卻緊張地趕忙攔下她的話,說:“我好好的,奶奶,沒事,真的沒事。你看菜都髒了,我拿去洗洗。”奶奶忙攔下他,拾起盆,說:“你坐著,快,快坐著,我去洗,我去洗。”
青戰皺著眉出來,說:“奶奶又犯病了。”說著要去找她。弦忙攔下她,說:“不要,現在她恐怕隻記得我了,我去。你……你去和灝看動漫罷,你們都不要過來。”
青戰不懂為何弦如此緊張。不過,奶奶似乎是真的隻記得他了呢。不一定罷,青戰是女孩子,灝又不姓司空,奶奶說那樣的話也難怪。
隻是有一點失落。畢竟不被承認呢。
大人們都忙起來,氣氛緊張地讓人感到壓抑。青戰對灝講,她出去走走。於是就往外麵去了。
村子北麵是山,低低的山,更像是連綿的坡。有鐵軌蜿蜒過,列車時常從那裏走過。
秋死的草依然豎立著,大地不至於太過寂寞。列車隆隆地到來又隆隆地遠去,列車上那些麵孔在瞬間錯過。青戰的風衣敞著,衣擺在風中嫳屑,高高束起的長發飛揚,列車駛過帶起的風掠過肌膚,冷,還微微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