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左寅這一喊弄得心裏猛縮一下,還小心的扭頭向身後看。可身後全是濃霧,又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什麼。
換做一般人有左寅這舉動,我絕對以為他在抽風,可左寅不可能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尤其鬼麵也回了頭,這讓我覺得我們身後一定有古怪。
這樣等了小片刻,左寅也沒跟我解釋什麼,反倒看著鬼麵,拿眼神詢問接下來怎麼辦。
鬼麵對我們一擺手,強調道,“抽出兩個人來留意身後,剩下人繼續前行。”
剛才這一係列古怪也沒影響到男侏儒的步伐,這期間他又蹭著身子走出去挺遠,我們要再不追,他保準會消失在霧裏。
為了不影響進入影壁山的進度,我們立刻遵照鬼麵的意思行動起來,這次和尚和大胡子都很積極,他倆主動湊到隊伍後方,還背對著我們倒著走,用眼睛一刻不耽誤的盯著後麵區域。
這麼一來,我倒是有機會擠到隊伍中間去,可我沒這麼辦,心說現在我們這隊人需要的不是自保,而是團結。別看我心裏有種恐慌感,但還是硬著頭皮站在隊伍外圍,時刻準備應付突來的危險。
我們又走了一刻鍾左右,來到林子邊上,雖說這段路本身沒多長,但給我感覺卻有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的意思,而且我身上早就濕乎乎一片了,也不知道是被霧氣沁的還是出汗出的。
男侏儒走到林子邊緣就止步不前,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而與此同時,突然有股狂風從側麵吹來。
這股風很腥,我聞了幾口就覺得自己好像進了水產市場,甚至還被這腥味刺激的咳嗽了幾下,而更加古怪的是,周圍的霧氣被這腥風一攪合,一下淡了不少,也就在幾個眨眼間,周圍的景色一下清晰許多。
這什麼概念?本來我們四周朦朧,現在卻原形畢露,尤其眼前這片林子,它的陰森景色盡收我們眼底。
冷不丁望著林子,我有些接受不了,那些樹也不知道怎麼長的,一個個七擰八繞的,像極了夜裏狂舞的妖魔。
而且在腥風過後,那男侏儒的胸脯開始一起一伏,嘴巴大張,呼哧呼哧的直往外喘粗氣。這倒跟昨晚和尚的症狀一樣。
男侏儒這舉動並沒持續多長時間,接著他腿一軟癱躺在地上。我們本想湊過去查看一番,可和尚卻突然喊了一句,“都別動,冤魂從侏儒體內出來了,我來對付它。”
上次和尚被冤魂欺負一通,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次他又發現了那所謂的冤魂,有種仇家見麵分外眼紅的架勢。
他迅速把背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本來也留意過和尚的背包,覺得他背包挺癟,該沒裝什麼東西才對,可我錯了,他這背包簡直就是個乾坤袋。
他先拿出符籙,點燃後推了出去,接著又嘀嘀咕咕念著咒語,丟出大蒜和狗牙。我留意和尚的表情,發現他越來越嚴肅,尤其丟完大蒜和狗牙後,他還露出一絲驚恐樣,又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玉瓶來。
他把玉瓶擰開,從裏麵倒出一股紅水。我是沒機會問他,這紅水到底是不是血。他就用雙掌使勁搓著紅血,爆喝一聲後,大步向男侏儒走去。
可他並沒碰男侏儒,反倒在男侏儒身旁停下來,雙手做個太極狀平推出去。
給我感覺,他雙手間一定是困住了什麼東西,因為接下來他雙手在不停地抖動著,甚至掌心上的紅水也都凝結成滴,而他更是流了一腦門的汗。
我們圍在附近看著。少說過了一支煙的時間,和尚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很明顯有虛脫前的症狀。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打心裏是這麼合計的,和尚不是冤魂的對手,如果這次他又失手被冤魂控製的話,那可有我們麻煩的了,畢竟現在可不是救治人的好時候。
我扭頭看著左寅,還對他使個眼色,那意思想想辦法,幫和尚度過這一劫。
左寅本來打定主意旁觀,被我這一鼓動,拎著刀向和尚走去,隻是他哪會什麼法子,就繞著和尚轉起圈來,最後還停在和尚麵前,把刀舉了起來。
我看他這舉動,分明是想一刀從和尚雙手間劈下去,用刀的鋒利把冤魂劈為兩半。但問題是,冤魂什麼樣我們都不知道,他這一刀劈下去有沒有效果更是不得而知。
和尚在鬥法的同時也留意到左寅的舉動,尤其看左寅麵露狠色即將動手,他嚇得直擠眼睛,大有告訴左寅別辦傻事的意思。而且這麼一分神,他身子又衰弱不少,甚至腿都開始打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