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小維納斯也不簡單,畢竟一般人用槍打準一個靶子不難,但用炮打中一個靶子就不是一件容易事了。
小維納斯打出一炮,正中這群水母的中心。我發現鐵錨射出去後,後麵還連著一條碗口般粗細的電纜,也就是靠這電纜,才能讓電擊炮把高壓電傳輸過去。
接下來的場麵很壯觀,鐵錨砸到水裏後,讓水麵上嗤嗤冒出了電花,甚至離鐵錨進的僧帽水母,瞬間就被電熟了,尤其有的僧帽還都冒起了絲絲青煙。
稍微離遠一些的,雖然避過了被電熟的命運,但它們也被電流打死,觸角蜷曲著縮成一團,整個軀體也有氣無力的浮在水麵上。
我沒細算死了多少僧帽水母,但很明顯,這一炮下去,至少少了一半水母的威脅。而電擊炮的液晶板上也出現變化,電量由原來的四格變為兩格。不多不說,打一炮真費電。
這些水母的智商很高,一看我們有這麼厲害的武器,剩餘的全都遊到船體下方,這裏也是電擊炮的死角。
它們也殺紅眼了,根本不打算放過我們,甚至還瘋狂的揮舞起觸角,想盡快伸到甲板上殺人。
小維納斯對身邊人擺手,讓我們合力把鐵錨拽回來。我不理解他這用意,心說拽回來有什麼用?下一炮根本就打不出去嘛。
左寅也歎了一口氣,說這就是電擊炮,要是弓箭的話就好說了,直接對天上射一箭,隻要算好角度,箭落下來時就能戳在船下的區域。
我們都明白左寅的意思,但問題是我們現在用的就是炮,事實就是如此。
小維納斯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詭異,他大步來到欄杆處,盯著那正越拽越近的鐵錨看著。等拽到船體下方時,他又擺手喊停,讓我們躲遠一些。
我知道他這話裏話外有意思,也隨著大家一起躲開。小維納斯走回電擊炮旁,很輕鬆的摁下一下開關。
船下方嗤嗤的電流聲又響了起來,我一下明白了,心說這電擊炮設計挺合理,開炮和放電不是一個開關。
這回僧帽水母又吃了一個大虧,最後能逃走潛到海裏的,屈指可數。
我們看著滿海麵上的水母屍體,一同歡呼。
隨後我們也不客氣,都坐在甲板上緩口氣,其實剛才那一戰,我們死了兩個水手。都說落葉歸根,如果能把他倆屍體找到並運回國內是最好的,但我們誰也沒提出停船找屍體的建議,畢竟總不能為了一句落葉歸根的話,我們又有人回去冒險。
而且通過僧帽水母出現這件事,我們得出一個結論,考察隊是被這水母弄死的,尤其那船也一定沉在這片海域裏。
本來我們趕來的計劃是救援並探查原因,現在一看,這任務我們算是完成了,而且不可能有考察隊員的生還。
我眼巴巴看著鬼麵和小維納斯,隻等他倆之中誰發出命令,讓劍魚號返航,不過這倆操蛋玩意竟然很默契的有了新的計劃。
鬼叔搶先說,既然考察隊還沒登島就全軍覆沒了,我們又險之又險的闖進來了,就順便把這島嶼探查一遍吧,尤其水母是海洋生物,我們登島後也不會麵臨它們的威脅。
其他人都欣然允諾,我打心裏持反對意見,但話始終沒說出來,我心說自己一張反對票太渺小了,還是不開口給他們留下好印象比較好。
接下來我們又都分散開站在欄杆處,觀察著周圍的形勢,隻不過這次我們沒有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純是一種觀察。
隨著劍魚號的不斷深入,這凹口裏的通道也越來越窄,甚至還出現了岸邊。
我發現這岸邊看著太惡心了,土是黑的,還有大片的枯樹,尤其時不時還能看到土中半埋的白骨。
鬼麵對白骨很好奇,讓劍魚號臨時停下來,他帶著我和左寅登上一艘皮艇,向岸邊劃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嚇住,在下海之後,整個心都砰砰直跳,生怕突然間水麵上又冒出一個僧帽來。但好在一路無事。
我們陸續跳到岸上,鬼麵還隨手拽起一塊白骨,在手裏把玩起來。
我想到在影壁山,左寅嚼骨頭辨種類的手段,麵對鬼叔手裏這未知名的白骨,弄不好又得請左寅上了。
但我沒主動提這件事,畢竟嚼骨頭可不是一個好活兒。而這次也沒輪到左寅出馬,鬼麵憑眼力就把這骨頭的種類看出來了。
他指著白骨說,“這是非洲羚羊的腿骨。”
我聽他這結論,不可思議的啊了一聲,心說非洲羚羊?非洲離這裏可不近,而且也沒聽說哪個羚羊遊泳這麼棒,能跨海溜達到這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