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寅並沒被紅發的語氣嚇到,還懶得打口水戰,隻是擺擺手說,“爺們,來吧。”
紅發一看就是個暴脾氣的主兒,被左寅這無所謂的態度一弄來了火氣,罵了一句兔崽子真囂張以後,他一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個手撐子(一種拳套)。
紅發一邊活動著拳頭一邊就勢向左寅靠去,可左寅卻盯著那手撐子一皺眉,故意往後退了兩步,問了一句,“爺們,你就用這個。”
剛才是左寅要求打鬥的,現在卻有種退避的意思,紅發煩躁起來,揚了揚拳頭說,“怎麼?這還不夠麼?我一拳就能把你打碎,你信不信?”
左寅搖搖頭,並沒接話,又從腰間把西瓜刀拿出來,歎了口氣說,“我開始為了今晚做了充分的準備,沒想到你就用一個手撐子,可惜我買西瓜刀的錢了,這玩意兒今晚是用不上了。”
說完他隨手一甩,把西瓜刀撇了出去。
我看左寅這舉動,替紅發送了一口氣,畢竟沒了西瓜刀的威脅,他一會受傷還能輕一些,可紅發沒像我這麼想,他氣的哇哇大叫,說左寅太輕狂,又動身撲了過去。
紅發一點花架子都沒有,上來就用手撐子對準左寅的鼻子狠狠砸去。鼻子與嘴這片區域在俗話裏說就叫三角禁區,被打中了,保準就受傷,輕則見血,重則要麼鼻骨被打碎,要麼牙齒被打碎。
我覺得紅發下手有點狠,出手就想往嚴重了弄。可左寅也不是一般人,紅發的算盤是打錯了。
左寅剛開始根本沒躲避的意思,望著手撐子向自己臉上靠近,就在即將打上的一刹那,尤其紅發以為自己保準得手,還獰笑起來時,他猛地一歪頭一閃身,整個人從紅發眼前消失。
他是憑借速度來到紅發身後了,還猛地打出一拳,狠狠砸在紅發後心窩上。
左寅拳頭力道不小,這一下實打實打上了,紅發忍不住哇了一聲。
他倆的打鬥來的快,結束的更快,就這一招,噗通一聲,紅發正麵衝下的暈倒在地上。
我身旁那位朋友都看愣了,也顧不上說話牽扯傷口疼痛,這這這的連連念叨起來。
我趁空瞥了他一樣,心說紅發其實就是外強中幹,左寅一拳就把他輕鬆搞定,可這位朋友卻被紅發打出八戒的身材,可想而知他得弱到什麼程度。
實際上卻沒我想的這麼簡單,紅發那幾個手下看到頭頭被打倒了,不僅沒著急反倒喔喔的叫喚起來,還有節奏的拍打起手板。
乍一看他們的舉動很怪,但我合計,他們一定不是瞎鬧,這裏麵肯定有說道,甚至我都聯想起了邪教組織,心說難不成這些人還會什麼妖法不成?
在手下喔喔聲的驅使下,紅發有了反應,整個身子時不時抖動起來,大有要轉醒的架勢。
那位朋友就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一臉驚恐,向我們仨身後躲去。
左寅向朋友看了看,喊了句別慌後,就一下蹲在紅發旁邊,還拽著頭發把紅發強行拎起來,好奇的問了一句,“爺們,你抽風病犯了?”
紅發本來漸漸轉醒,被拎頭發拎疼了一刺激,一下睜開了眼睛,尤其他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左寅那充滿獸性的眼神後,嚇得怪叫一聲,整個人倒蹭著雙腿連連往後退。
左寅站起身想追他,可紅發又擺擺手念叨一句,“你等下,我出門忘吃藥了,等我吃完跟你打。”
看到這我實在忍不住笑起來,心說這哥們還真被左寅說中了,他就是從精神病院A區跑出來的貨。
左寅給他機會,擺了擺手,那意思快點吃藥去。
紅發逃到自己手下旁邊,又喊了一句,“把酒和藥都拿出來。”
我印象裏酒和藥犯衝,不能一起吃,可紅發卻指名要酒,這引起了我的好奇。
有個手下拿出一小瓶白酒,紅發又從兜裏摸出一個迷你小葫蘆,擰開蓋子倒出一顆黑色藥丸。他也不避諱,當著我們麵把藥丸放在嘴裏嚼著,又喝了半瓶酒把藥丸送下去。
一口氣喝這麼多白酒,換做誰誰也受不了。紅發顯得很痛苦,撓著胸口不住的咳嗽著,但隨後怪異就來了。
他猛地站起身子,握緊拳頭哼哼著。我看的清清楚楚,他雙眼漸漸充血,全身的肉也被繃得緊緊地,甚至時不時呲牙咧嘴一番,很像地獄來的一個羅刹。
我猜測,他之所以變得這麼古怪,一定跟那黑色藥丸有關。我被他這怪異弄得擔心起來,還把西瓜刀從腰間拿出來,想湊到左寅身邊幫忙。
左寅卻對我搖搖頭,又往前走了幾步,指著紅發說,“你藥也吃了,人也嗨了,來吧,再跟我打打。”
紅發神智尚在,獰笑一聲,罵了句找死,就算速向左寅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