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回到公主府之後就生病了,整晚的發燒說胡話,把整個府裏都鬧得人仰馬翻。鍾雲德和昌平著急得不得了,也隻能束手無策地站在一邊。
宇文偃的確說話算話,這次劫獄把所有黑樓的人都借給了紫琅,可是讓紫琅覺得無奈的是身後的兩個人,她回頭看著身後的木原和姬炤:“如果你們出手的話,就能速戰速決了。”
木原和姬炤卻是一同搖了搖頭,氣得紫琅咬牙切齒:“那你們呆在外麵,不許跟進去。”
他們又是一起搖頭:“我們要看好戲。”
其實之前已經從石喬那裏得知了天牢裏麵的情況,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人,所以行動起來有條不紊。紫琅自然拿了自己特質的毒藥,她並不想隨意傷人,白色的粉末飄向空中,混合的空氣被衙役們吸入了口腔。
所有的衙役都倒了,牢房裏麵的人也都暈倒了,紫琅進去給他們用了解藥。
淳於府的家奴都被直接放了出去,給了他們銀兩就讓他們自己快點離開。
淳於意他們也悠悠的醒來,隻是醒過來的他卻像木頭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紫琅顧不得那麼多,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了,這讓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人員還是疏散,黑樓的人帶著淳於意、聞鳴天、佟閔兒、月牙、兮襲快速地退去了,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的。
紫琅一個人斷後,可是,卻在此時看著林徽帶著一對人馬趕了過來。紫琅讓黑樓的人先走,獨自麵對林徽。
林徽看著滿地的屍體,著實大驚,此刻命令人把紫琅圍了起來,油脂的火把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燒得滋滋直響,林徽雙眼看向紫琅:“大膽匪徒,竟敢夜闖天牢,來人,拿下。”
所有的官兵一擁而上,紫琅自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木原和姬炤站在黑暗裏看得靜靜有味,不時地點評幾句。
紫琅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地空中飛舞著,不消片刻,所有的人都被撂倒在地,她轉身準備跳過高牆,卻猶豫了片刻,回頭看了一眼林徽:“快逃吧。”
軒驪侯劫獄了,這件事情在這個寒冬讓人的心戚戚然,每個人都小心地窩在家裏,害怕因為這件事情惹禍上身,京城裏所有的官兵都是嚴正以待。
密室裏麵,紫琅看了看沒有反應的淳於意,又看向聞鳴天:“我爹爹到底怎麼了?”
聞鳴天也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昨天他被人帶出去了一次就這樣了,回來了也是一言不發的。”
紫琅現在無暇他顧,山濤已經進京了,鸚鵡洲的消息她也得到了,隻是,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淳於意他們送出京,隻是,要送到哪裏去呢?
“樓蘭,可以送到樓蘭去。”姬炤在一邊插嘴。
紫琅看向他:“為何?”
姬炤魅惑地一笑:“樓蘭的國君是蔡之翼,恐怕你不陌生吧?”
“不是月之翼嗎?”
姬炤不再說話了,隻是看著紫琅笑,那笑讓人的身上隻起雞皮疙瘩。
紫琅看向宇文偃:“送他們出去恐怕還是要你幫忙了。”
宇文偃掃了一下周圍所有的人:“幫助自己的未婚妻,當然是在所不辭!”
淡淡的一句話把所有的人都嚇得一驚,每個人都直接轉過腦袋看向紫琅,這倒讓一向冷清的紫琅落了一個大紅臉:“看什麼看?”
聞鳴天年長:“紫兒,真的嗎?你要和晉王成親了?”
宇文偃此刻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所有的人視線也都注視著紫琅。紫琅的雙唇動了動,與宇文偃對視著,良久才點了點頭。
所有的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兩個人自然是郎才女貌,隻是,他們兩個是如何情投意合的,這倒是成了一個秘密。
此時,淳於意卻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拉著紫琅:“長公主,長公主。”
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淳於意,淳於意臉色蒼白,有些聲嘶力竭:“長公主,長公主。”
紫琅試著讓他安靜下來:“你要見她嗎?”
淳於意使勁地點了點頭,紫琅回頭看了一眼宇文偃,宇文偃不動聲色地衝她點了點頭。
“好,你先冷靜一下,爹爹,你先冷靜一下,告訴我什麼事情。”紫琅扶著淳於意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淳於意喝了一口茶,這才把之前的事情緩緩道來,他與長公主有著相似的容顏,有著血脈相連的感應,這一切,都不得不讓他去揣摩兩個人的關係,兩人都是四十六歲,恐怕,事情真的如大家所想的那樣,雙生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往事恐怕是更加的艱險,如果要弄清楚淳於意的身世,長公主就不能留在這個多變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