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炤隻是腳步微微頓了頓,然後掃了一眼秦悅,沒有過多的動作就帶著長公主離開了,秦悅的相貌已經映入了他的心裏。
長公主一到,聞鳴天就立刻替她診治,隻是發燒夢魘了而已,並不是什麼大病,稍微用了一些藥之後,長公主就悠悠地醒來了。
入眼的是很多張臉龐,特別是淳於意的臉,竟然讓長公主感覺到格外的溫暖。見到長公主醒了,昌平立刻撲了上去,眼淚婆娑:“母親,母親,父親是壞人,是壞人,他讓人圍了公主府,不讓我們出去。”
昌平的話讓長公主茫然了一陣,然後看向紫琅:“昌平說的可是真的?”
紫琅點了點頭,長公主垂下了眉眼,躺在那裏就彌漫著憂傷,背叛往往是讓人最無可奈何的事情,隻是,本來是和諧美滿的家庭就這樣分崩離析了,即使是身份尊貴的長公主也無法改變,人心,最是難以揣測。
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這種情況下,誰也不好開口,姬炤看到這種情況就率先退了出去,他還要去找那一本巧奪天工,這樣才能知道如何解除瀛洲島的詛咒,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封閉的木盒,用手指在上麵摩擦了一會,眼睛看向前方,那裏似乎有一條光明大道。
秦悅回到了家裏,天氣很冷,但是為了節約炭火,他就原地蹦了蹦,這才去廚房做木活去了,巧奪天工也一直貼身放在自己的懷裏。
姬炤看著那個孩子雙眼堅定地擺弄著手上的木頭,讓他似乎看到了秦非的樣子,他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找了這麼多年,終於被他找到了。
最近整個京城烏煙瘴氣的,各個煙館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不管是富家公子或者是販夫走卒,大家都會在閑暇之餘去煙館坐一坐,去體會那種雲霧繚繞的感覺。
煙館當然也分為上等和下等,價格也是不一樣的,可是就是因為這樣,阿片還是進入了千家萬戶。
宇文偃的馬車走在路上,看著沿途的人群,竟然有些恍惚。京城何時變成了這樣的模樣,這個阿片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無孔不入的?這天下,到底是怎麼了?
皇宮裏麵,皇帝看著那幅封禪圖,洋洋得意著,心裏也在想著開年之後的封禪之行:“血歃,血歃。”
可是空蕩蕩的大殿卻是沒有任何的回應,這已經是過了多少天了,皇帝也沒有在意,這個時候鍾雲德求見。
鍾雲德入殿之後朝皇帝躬身行禮:“陛下,我已經讓人封鎖了各個城門,他們就是插翅也難飛。”
皇帝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來,賜座!”
魏王府裏,魏王躺在床上眼神清冷鷹鷙地看向立在一旁的宇文泰,宇文泰卻揚起了下巴,沒有了往日對魏王的恭敬,臉上竟然還帶著笑容:“父王,你也該歇息歇息了,往後,這王府就交給我吧。”
魏王口不能言,他使勁地拍著床榻,可是沒有任何人進來。宇文泰嘲諷地一笑,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藥瓶強製性地倒到了魏王的嘴裏。
此時的魏王,雙眼通紅,就像是一隻發怒的野獸,他撲騰的胳膊和腿,可是卻隻是如困獸一般,慢慢的慢慢地,魏王也失去了生命的征兆。
宇文偃在京城轉了一圈之後就回來了,神情有些不好:“所有的城門全部封鎖了,恐怕要出城比較困難。”
紫琅卻並不擔心,她直接看向姬炤:“你今天出去做什麼了?”
姬炤並沒有隱瞞,從懷裏拿出那一本巧奪天工,以及一個小木盒子:“如果破除詛咒,就看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