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部分4(1 / 1)

“合適,合適!”王稼祥讚成地說道。

是日夜,正當毛澤東與王稼祥坐在各自的擔架上,深入地探究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的原因的時候,張聞天打馬趕回了他們三人號在一起的臨時住處。王稼祥一見張聞天那布滿陰雲的表情,十分認真地說道:

“洛甫,先把那些不高興的事情放在一邊,聽老毛講第五次反‘圍剿’為什麼失敗的?中央紅軍又為什麼走到了今天?”

“稼祥同誌說的不對,”毛澤東看了看張聞天那蹙著眉頭的樣子,補充道,“準確地說,是我們一道在找原因。我說的也包含著洛甫同誌的一些思考。”

“那我們三人就接著往下談吧!”王稼祥或許太想從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中得出結論來了,他急切地說道。

“不行,不行!”張聞天一邊擺手一邊說,“現在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三人商議。”

“不可能,不可能……”王稼祥十分認真地說,“我和老毛談的事是綱,其他的事是目……”

“可在特定的條件下,有時目比綱還要重要。”張聞天作為理論家,在任何情況下都維護理論的正確性,“眼下,我們三人必須暫時放棄探討綱這件大事,集中時間先議一議非常重要的有關目的問題。”

毛澤東很是欣賞張聞天這種不無學究氣的個性。另外,他清楚這位具有很高深的理論素養的張聞天,在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強人所難的。因此,他就像是一位和事佬似的開玩笑說:

“我是讚成綱舉目張的。既然黨的理論家認為眼下的目比綱重要,那我們三人就權且棄綱抓目。”

“好,就按老毛說的辦。”王稼祥也隻好少數服從多數。

接著,張聞天表情嚴峻地說出:他作為政治局常委,剛剛參加了由最高“三人團”召開的敵情通報會。在會上,他不僅獲悉蔣介石已經部署五路大軍在湘江東岸追堵中央紅軍的作戰計劃,而且還知道了何鍵與薛嶽正在衡陽加緊落實蔣氏的這一追堵計劃。最後,他分外沉重地說道:

“我雖然不是軍事家,但避實就虛的原則,是弱者對強者作戰所必須遵循的,這點我還是清楚的。為此,我對中央紅軍繼續沿著紅六軍團轉移的路線強渡湘江,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最高‘三人團’的意見呢?”王稼祥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們當然不會聽我的意見!”張聞天邊說邊取出兩份油印的材料,“你們看吧,這是十四日《紅星報》上的文章《我們在反擊中的勝利》;它和盤托出了最高‘三人團’對目前形勢的估計,以及下一步紅軍進行轉移的戰略部署。”

毛澤東與王稼祥一人接過一份《紅星報》,二人圍在昏黃的馬燈兩邊用心地看起來。雖說筆者標明是討論提綱,但他卻以權威的口吻說明:“自從我們渡過於都河開始反攻以來,我們已經突破了敵人的三道封鎖線。”“這些勝利一方麵表現出蔣介石、陳濟棠、何鍵的堡壘政策,不能阻止或限製我們紅軍的活動與蘇維埃革命的發展;另方麵表現出轉移地區爭取有利條件同敵人決戰的黨的決定的正確。”同時還指出:我們的突圍轉移行動,“逼使蔣介石從進攻中央蘇區的部隊中調動九個師兩個旅”,“陳濟棠從進攻中央蘇區的部隊中調出三個師一個旅,何鍵從進攻湘鄂贛蘇區的部隊中調出三個師,從進攻湘贛的部隊中抽出四個師來阻攔、追擊或襲擊我們,這表示出我們突破封鎖線的行動,不但是為了取得有利條件同敵人決戰,不但是為了創建新蘇區,而且也是為了保衛我們原有的中央蘇區,保衛我們的湘鄂贛與湘贛蘇區”。所以,“我們必須繼續前進……必須同一切對於我們目前的行動表示懷疑,在前進中所發生的困難麵前表示投降無辦法,悲觀失望,以及逃跑開小差甚至個別投敵的現象,做堅決的鬥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