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她?"看著站在急救室門口,緊握著雙拳的田宇恒,林鳳儀簇著眉開口問道。不應該啊,他田宇恒不是在蘇如士和歐陽錦的控製下嗎?對任寧是應該全是恨意才對的。
歪頭看向林鳳儀,田宇恒不自然挑動起眉梢:"哦?"
"我隻是好奇而已,你愛上她了?要知道她對我的兩個女兒。。。哎~"試探的口吻,透著無限哀愁,林鳳儀淺淺一笑,"當然,我並不是想要任寧怎麼樣。"
歎了口氣,田宇恒沉默著低眸,看向自己的鞋尖,上麵還有她的血跡。
愛嗎?
"這裏一時半刻也不會結束,你不去看看你父親?"
林鳳儀口中的父親,田宇恒清楚指的是葉峰。
"我隻有一個父親。他是田烈。"回答的堅定決絕,人,就是一念之別,便可以想通很多事情。
林鳳儀詫異地看看田宇恒,眯起眼角,諱莫如深的一笑,轉過臉看向手術燈熄滅的燈:"結束了。"
立刻抬眸,田宇恒看到被推出來的任寧,湊了過去。
白白薄被下的那個女人,憔悴了很多,白如紙張的臉頰深深刺痛了田宇恒的心。
或許林鳳儀會疑惑田宇恒為什麼還會愛上一個他根深在腦海裏的仇人,隻是她不懂,愛是在心田綻放的,催眠術能暫時控製住人腦,卻永遠無法掌控人心深處早就種下的那股意念。。。
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怎麼樣?"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田宇恒輕輕執起任寧冰涼的手,目光不曾從她臉上移開。
主刀的李楓誠,隨著他們進了病房為任寧調好吊針後緩緩開口:"對不起,小恒。。"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握了握,李楓誠看向他灼熱的眼眸。
"我。。擅作主張保下了大人的命。。。"
握著任寧的手一顫,田宇恒竟發覺眼角開始潮濕起來。苦澀扯起嘴角:也許我也會選擇她。。。。
寶寶沒了,你還會對我好嗎?
任寧的那句話一直在田宇恒腦海中徘徊,咬著食指節,微涼的觸感讓他的目光移向了手指上的那枚白金戒指:他和任寧的婚戒,從他發生車禍醒來開始,這枚戒指就不曾摘下過。
趁著任寧還未轉醒,田宇恒打算出去買些吃的回來。
剛出了醫院的大門,他詫異於林鳳儀還沒有離開,此刻正倚在她那輛白色雷克薩斯的車門上。好像在等什麼人。
田宇恒順勢一轉身,靠在了牆角,向那望去。
"歐陽錦!"輕喚住欲進醫院的歐陽錦,林鳳儀走上前。
歐陽錦四處望了望,皺起了眉:"怎麼到這裏來找我了?"
"上車,我有事要問你。"丟下這句話,林鳳儀上了車,歐陽錦遲疑片刻後,也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田宇恒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從他們的神情中,卻是覺察出了一些貓膩。
他們之間的關係,貌似並非單純的世家。。。。
"嗨!"
被猛然從後方拍了一下,田宇恒回過頭便看到了李雨晴那張明顯帶著淚痕的臉。
也大概猜到了她為何哭。
"寧寧姐肚子裏的孩子真。。。"
"對。"簡短的回答,田宇恒實在不願再提這傷心事,"我去買些吃的回來。"
擦了擦眼角,李雨晴跟上田宇恒:"一起去吧。今天的學術會我也結束了,我留下來跟你一起陪寧寧姐。"
默許,田宇恒和李雨晴並肩走在醫院的小路上。天,明顯涼了起來。風吹打在臉頰上,微微有些泛著涼意。
"能跟我說說為什麼你失憶後,對寧寧姐的態度變化那麼大嗎?"這些都是從父親那裏聽來的。
不悅地簇起眉,田宇恒剛想開口,就被李雨晴的話打斷了:"你一定覺得我有些煩,對不對,不過我也許可以幫你,幫你恢複過去的記憶,你信不信?"
難得見李雨晴如此認真,田宇恒微怔。
"別忘了我在國外學的是什麼。我一定可以幫你回到原先的那個你,你願意嗎?"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指著田宇恒,李雨晴又恢複了以往的笑,"以後對人別再那麼冷淡了。"
田宇恒嗤之以鼻的移開目光,反被李雨晴又手戳了戳。
"一般你這種表現,是在逃避。用不屑來掩飾你內心的恐懼,你怕你會做不到。"
"你很願意分析人。"
"當然,我就是幹這個的。"李雨晴笑著揉揉鼻子,拍了拍田宇恒的肩頭。
心裏哀歎了口氣,田宇恒提著剛做好的飯菜,和李雨晴往醫院走去。她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這是田宇恒在看到李雨晴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到的。
任寧醒來的時候,見到的隻有護理的小護士,內心一慌,摸上自己的肚子,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