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歐陽錦敲開了任寧的房門,笑著摘下了圍裙,牽過任寧的一隻手。
任寧低著頭沒有再掙開歐陽錦,隨著t到了餐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今天做了你愛吃的蔥油餅,一會用完餐不用收拾了,等小晴回來。"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call我。"
"歐陽。。"任寧鼓足勇氣開了口,"以後不用兩頭跑了,我一個人可以。"
歐陽錦歎息著把外衣穿上,蹲了下來,握住了任寧放在膝蓋上的手。
"寧寧,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接受我,你有想過等到孩子出世,你這個樣子可以照顧好寶寶嗎?還有,他(她)是需要一個父親的。"
歐陽錦的話戳到了任寧的痛處,任寧將頭埋得更低。
歐陽錦含起溫柔的笑,摸了摸任寧的頭,這一舉動讓任寧的身子不由得一顫,心口也隨之湧出一絲暖流。
這些日子歐陽錦對自己的照顧,她都銘記在心,雖然以前發生的不愉快讓任寧心裏始終都有一個洞,但,如今的歐陽錦為自己所付出的讓這個洞正在慢慢被原諒填滿。
自己最無助的時候,至少是這個男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門口的細微響動令任寧和歐陽錦都奇怪的皺起了眉頭。
歐陽錦走到門邊,看了看貓眼,卻是什麼人影都沒有,正狐疑間,短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歐陽錦隻好打開了門,一聲悶響,依靠在門上的田宇恒倒了進來。
歐陽錦大驚,聽到響動的任寧也走了過來:"歐陽,怎麼了?是誰?"
倒在地上的田宇恒撐開眼皮看向任寧,囁嚅著嘴唇開了口:"寧寧。。是我。。"
聽到田宇恒虛弱的聲線任寧險些摔倒,歐陽錦快速將渾身是血的田宇恒拖到一邊的沙發上。
"我替你叫救護車。"
田宇恒抬起手抓住了歐陽錦的手腕:"別。。不能讓警方知道我的蹤跡。。"
"可是你看起來傷得很重。"歐陽錦皺起眉,看向臉色煞白的任寧,歎了口氣,快速把門鎖好。
任寧強吸了一口氣,雖然眼睛看不到但從歐陽錦的語氣裏聽出來田宇恒應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趔趄著尋著聲音走到沙發前:"歐陽,把他扶我房間吧。"
歐陽錦脫下了外衣,和任寧一起把田宇恒扶進了屋子。
"他傷得怎麼樣?"任寧問向正剪開田宇恒衣服的歐陽錦。
歐陽錦麵色沉重著看向染滿了一身血的田宇恒:"腹部中了一槍,身上也有青紫,必須把子彈取出來。"
任寧身子再次一抖,握緊蒼白的雙手。
"我出去買一些醫用品。"歐陽錦快速站起身,拿著鑰匙匆匆走了出去。
一心想要田宇恒死的歐陽錦此刻看到任寧驚恐的神色,竟沒了這個念頭,現在隻有自己可以救田宇恒,一定要救他。
"寧寧。。"田宇恒迷糊中握住了床邊人的手。
任寧抬起手順著他的胳膊覆上了田宇恒滾燙的額頭:"你怎麼傷成這樣。"
"嗬。。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
聽了田宇恒含糊不清的話語,任寧歎了口氣,起身扶著一旁的東西來到洗手間,找到一條毛巾潤濕,重新回到田宇恒的身邊。
再度尋找著他的額頭把濕毛巾放到了對方的額上。
沒過多久,歐陽錦就提著醫用包走了進來,看向意識已經不清楚的田宇恒,安慰著任寧:"你出去等著,我幫他把子彈取出來。"
任寧遲疑著皺了皺眉頭。
被歐陽錦拉起,扶到了屋外:"你放心,我不會再害他。"
"歐陽。。謝謝你。"任寧不知道該說什麼,抓上了歐陽錦的胳膊,有時候自己也在想,或許自己不能和田宇恒在一起,和這個象大哥哥一樣的男人生活也不錯。
歐陽錦苦澀的笑了笑,重新回到臥室內。
把任寧支出去有很大的原因怕嚇到那個女人,任寧嘴上說和田宇恒徹底是沒有瓜葛,但她心裏一直有他,每次看到那張故作堅強的臉,就心疼的要命。
"田宇恒啊田宇恒,這麼好的女人你為什麼卻不懂的珍惜呢?一次次傷害她!"歐陽錦看著床上的人,歎息的說著,取出酒精,給他猙獰的傷口消毒。
被酒精刺激醒轉過來的田宇恒看著歐陽錦微蠕動嘴唇,緊皺著眉頭。
"這個塞進嘴裏,麻藥的藥劑不太夠,你忍住了。"
"寧寧呢。。"費力擠出這句話,田宇恒悶吟著,抓了抓身下的床單。
"在外麵,你不想讓她擔心,就忍著點。"歐陽錦把一條毛巾扔給田宇恒,挽起了袖口,"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
田宇恒搖搖頭,把毛巾塞進了口中,閉上眼,雙手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單,緊繃起身體。
歐陽錦深吸一口氣,開始取子彈。
額上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歐陽錦不時看向田宇恒青筋暴起的臉,遲疑著開口道:"別亂動,我要開始了。"
田宇恒點點頭,咬住口中的毛巾。
聲聲低吟隨著手術的深入而變成嗚咽從田宇恒嘴裏流出。
歐陽錦的雙手此時已被田宇恒的血染紅,看向被汗水和血水侵染的對方,心跳也頻頻加快。手上的動作不敢怠慢,子彈掐進去很深,所幸的是並沒有打破內髒。
一直站在門口的任寧聽著裏麵被壓抑下來的呻吟,指甲扣在了門框上。
"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喃著,一滴淚從眼眶中滑落。
"嗯啊??"
鑷子找到了那枚子彈,歐陽錦使力把它終於取了出來,舒了口氣,快速替田宇恒止血。
"田宇恒,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掛了,我可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了。"歐陽錦看向目光渙散的田宇恒,和他不停的說話。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要是死了,寧寧的心也會痛死的,你害得她那麼傷心,難道就這麼一死了之了?我告訴你啊,就算我也不會放過你去見閻王爺!當初我那麼對你,你都能活過來,還硬是恢複過來,這點小傷對你又算什麼!喂,田宇恒,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