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少年的時候,歐陽錦就是一個一根筋的人,有時候雖然過於偏執,可是總體來說是很受大眾女性歡迎的優質男人。
任寧剛想開口再答謝他對自己的照顧,這時候吃了一肚子酸的田宇恒忍不住走了出來,上身還沒穿衣服,腹部裹著厚厚的繃帶,走到任寧麵前。
敏感的嗅覺讓任寧立刻就聞到了屬於田宇恒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挑釁的目光看向歐陽錦,田宇恒摟過了任寧,任寧一驚,低下頭無奈的扶著額,最了解田宇恒的人莫過於任寧了,從小到大這個悶*騷男就是這樣,這是開始耍小孩子脾氣的前兆,一定是聽到自己剛才和歐陽錦的對話忍不住跑過來要陣風對麥芒一番了。
不過想想,卻又覺得田宇恒這種行為很搞笑,當初是他選擇了他的信仰而放棄了他們之間這麼多年的婚姻和愛情,如今又想把自己霸道得攬在他的懷裏,她任寧再怎麼"賤",也不想再這麼傻下去了,她都是快奔四的人了,連個安穩的夫妻生活都沒有,把這後半輩子的幸福再壓給這個還犯著孩子脾氣的男人身上,自己是真的賭不起了。
歎了口氣,任寧扶著額頭,什麼話也沒說,靜靜等待著這個田宇恒到底會做出什麼幼稚的行為!
田宇恒攬著任寧,看向歐陽錦:"這寧寧肚子裏的寶寶怎麼說也是姓田,歐陽醫生送這麼大束玫瑰花,可就折殺了,誰知道寶寶是男是女?歐陽醫生不會是又打起了我們寶寶的主意了吧?!"故作驚訝狀田宇恒笑道。
"這年齡是個問題不說,如果我們的寶寶是個男孩的話,那歐陽醫生就可是太前衛了,我們可不會同意兩個男人在一起的。"
田宇恒的話剛一說完,任寧險些笑出聲音來,幸好用手捂住了嘴巴,這麼長時間不見,"無賴"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歐陽錦的臉色也是有白轉綠,幹咳著看了田宇恒一眼,心裏想著這個田宇恒原來還這麼富有"想象力"和挖苦人的功力。
"呦!"田宇恒驚訝的叫道,走過去拍了拍歐陽錦的後背,"歐陽醫生怎麼咳嗽起來了,最近正是變天的時候,可是要好好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您身為醫生,這醫院裏百八十號的病人可還等著您呢,要是您病倒了,可是損失了。還有我也是,我這條命還是歐陽醫生救的,以後這打針換藥我還要依靠您這個救命恩人呢。"
不帶喘氣的把這些話說完後,田宇恒吐了口氣,歐陽錦的眉頭可是越皺越高,不悅地衝田宇恒擺了擺手,算是打住了田宇恒接下來的喋喋不休。
"我說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去做變性手術了?哪那麼多廢話,都趕上個女人了!"來自於李雨晴的聲音響徹起來,任寧嘴角勾起,知道這會算是真的有好戲聽了。
田宇恒一愣,回頭看去抱著雙臂走進來的李雨晴,尷尬的站起身子,離開了歐陽錦的身旁。
李雨晴繼續冷嘲熱諷,剛才田宇恒那一連竄的話李雨晴可是全部聽到了。
走到田宇恒身邊仔仔細細的打量個遍:"嘖嘖,小恒哥這是又把誰給得罪了?這麼落魄,是無路可走了才來找小寧姐?還讓當初的情敵給救了,嗬嗬。"
田宇恒不再說話,咬著牙靠在了身後的門邊。
"呦!小恒哥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在外麵和那個小狐狸玩得不好,跑來小寧姐這裏找慰借!"
"好了,雨晴!別再說了。"任寧最終還是開了口,站起身,忽然肚子一陣劇痛,讓她不得不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所有人一驚,李雨晴也停止了對田宇恒的"聲討"。
離任寧最近的田宇恒第一個衝上了前,扶住任寧搖搖欲墜的身子。
"寧寧,你怎麼了?"
"肚子好痛。"額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任寧不敢亂動。
"我送你去醫院。"一把抱起了任寧,田宇恒傷口隨著這一劇烈的舉動裂開,血紅侵染出了繃帶,田宇恒頓了頓。
歐陽錦伸手攔住了他:"我送寧寧去醫院,你現在可以出去露麵嗎?"
歐陽錦的話提醒了田宇恒,他擔憂的看向懷裏疼得滿頭大汗的任寧,把人交給了歐陽錦。
"好好照顧她,歐陽錦。"
歐陽錦一笑,點了點頭,抱起任寧急忙出了門。
李雨晴也著急忙慌的拿起包跟了過去。
等人都走了,田宇恒才緩緩靠著門框滑坐在地上,皺著眉看向裂開的傷口,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次再見到任寧,感覺自己真的像個外人一樣了。
掙紮著起身,田宇恒從房間裏找到了醫用箱,拿出藥棉和繃帶,自己動手處理起身上的傷。
"嘶。。。"撕心般的痛再次席卷起了田宇恒每一根神經,惱怒而又煩躁的他胡亂地扯開了繃帶,用酒精狠命擦拭起了傷口,大叫著推掉了身旁的東西,散亂一地。
用涼水洗了把臉,清醒很多的田宇恒,回到任寧的房裏翻找起白向南口中的配方。桌子,床頭櫃,櫥櫃甚至是連衛生間田宇恒都沒有放過,一無所獲。
擦了擦臉上的汗,田宇恒扶著腰,站直身子,四處看去,回想著任寧剛才和自己對話的一舉一動,靈光一閃。
李雨晴是一個人回來的,任寧因為情緒的波動,用以前的話說就是動了胎氣。醫生建議在醫院觀察幾天,再出院。
歐陽錦正好今晚在醫院值夜班,刀子嘴豆腐心的李雨晴也是擔心受了傷的田宇恒一個人在家裏出什麼事情。
她是生氣田宇恒對小寧姐做的太絕情,但畢竟她和田宇恒也是親如兄妹的"青梅竹馬"吧。
"哎呀。"歎了口氣,李雨晴從包裏翻找著鑰匙。
聽到開門聲的田宇恒迅速收拾好任寧的房間,等李雨晴走進來,他假裝著扶著傷口蹲在地上呻吟起來。
"你怎麼樣了?"李雨晴快速走過去,把田宇恒扶到床上,"你好像還有些發燒,躺好了,我去給你熬點粥喝,再吃藥。"
看向李雨晴匆忙離去的背影,田宇恒兀自歎息著,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