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世態(1 / 2)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男人到了中年,其魅力基本上都是沉澱在了外表下麵,為人處世都會帶有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風采,而且言語間那些都並不陡峭的姿態和高度往往會讓接觸他們的人感覺到一種深層次的舒坦,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老男人特有的醇厚氣質和廣博閱曆中,從而心神折醉。

當初的聶倩,就是在陳圖這種老道的手法下陷入情網。再自負的少女,遇到那種心思縝密的了幾十年的中年男人,終究是逃不過被密密麻麻精心編製的陷進虜獲的命運。

陳圖有底蘊陪一個官員打一整天他自己一竅不通的高爾夫,而且不會流露出絲毫的急躁火氣;有興趣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玩玩道德底線下的婚外情和金屋藏嬌,並且能夠在這期間扮演一個完美的情人角色,而且盡心盡責。但是這些並不能代表他會有同樣的耐心,去和一個跟他根本生活在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和藹可親,不但不會,恐怕連基本的禮貌和顧忌都懶得考慮。

所以在評價和譏笑崔程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在陳圖心中,他的修養不是誰都能享受得到的,至少這個在他眼裏連小人物的崔程沒資格享受。

不過,讓他陳圖萬分沒想到的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貧窮山坳子跑出來的人竟然這麼不通世故,這種情況下還一心在言語上呈口舌之快。

“不知道禍從口出?”陳圖心裏冷笑,他對於這種製造滔天的大“禍”從不會吝嗇自己的興致,更何況這種陳圖翻手覆手間就可辦到的情況。

陳圖已經不是那個打狗還要自己動手的身份,忍著怒火,看了下給標槍一樣立著的保鏢,遞給他一個陰狠眼色。

保鏢是個哈爾濱人,名叫陳刺,惹眼的是他的耳根詭異地刺青了一朵多豔紅的玫瑰,玫瑰妖嬈醒目,給這個健壯漢子蒙上一層詭誕色彩。陳刺做事是出了名的狠戾,曾經在退伍轉業的問題上被領導坑過,被逼得沒活路的情況下拿著把剔骨的尖刀,把街道辦的十幾號人挑了手筋。後來被陳圖相中,千方百計地招來做了貼身保鏢。

崔程見情況不妙,還沒等撒腿就被這男子拿住左臂,痛感還沒傳到大腦,耳朵裏就傳來清脆的錯骨聲音。

須臾後,那傷筋動骨的疼痛感終於如潮水般用上腦額,崔程一陣暈眩,幾乎站不住,但是仍然死死咬著下唇沒出聲。

一邊的聶倩終於回神,連忙上前推走保鏢,對著那個依然一臉淡然吹著龍井茶氣的男子憤然道:“你要是不想讓你家那隻母老虎知道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就別摻和這事,是不是餿主意用不著你來操心”

陳圖將複古青瓷茶蓋合上,眉間一挑,“摻和?他的事?也配?”當下看都沒看一臉煞白的崔程。

起身示意陳刺退下,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將語氣放軟道:“倩倩,你要是聽我的,把孩子給打了,其他的煩心事自然會有我處理。你不是一直抱怨沒事見去蘇格蘭嗎,你答應我的話我可以下個月就陪你去。”

聶倩一定到“打孩子”這個詞,渾身被刺激地一機靈,失控地對著陳圖吼道:“滾!聽你的?我就是聽你的才變成今天這樣認不認鬼不鬼。”

陳圖見聶倩又來這套,失去耐心,不耐煩道:“行行,這事我不管,我也沒時間和你在這囉嗦。下午我還要飛到深圳談子公司重組的事,現在就要去山海關機場。”

說完也沒理其他人,帶著保鏢陳刺就出門了。

聶倩見他說走就走,一慣的不負責任,跟著就衝出去斥責起來。

大廳裏突然人都散盡,崔程白著臉自嘲一笑,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疼出來的虛汗,自己蹣跚地回房間。他找來一條毛巾,一隻手慢慢卷成條狀,然後含在嘴裏咬住。左手按住脫臼的右臂,摸清骨位後狠狠一拽一推,忍者錐心的疼痛將脫臼的骨頭歸位。

崔程舒了一口氣,不過神色卻沒有絲毫緩和,顯然對方談笑間就把他整地毫無反抗之力,這讓他心裏像壓了塊石頭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