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點了點頭:“好吧,這個問題我算是弄明白了。然後是下一個問題——”他的聲音忽然冷至冰點,“告訴我,下一次發作時間是在什麼時候?”
“發作?”彌繆莎故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啊啦,莫非你還沒有去解毒?明明身邊就跟著一個被你迷的暈頭轉向的純情小姑娘,真虧你忍得住。”
“……”
“難道是道德感的約束讓你不忍心下手嗎?”她繼續嘲笑道,“就這,你還敢自稱莫裏亞蒂家族的後人,可真有意思。”
“看來你是不打算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了?”
“嗯,不打算,”她挑釁的眼神中滿是愉悅,“怎麼,你要拷問我嗎?正好啊,讓我試試唄,看看這位莫裏亞蒂家族的後人,拷問手段到底有多高明。”
然而威廉隻是和善一笑:“我寬恕你的無禮,不僅如此,我還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將一台冰冷的手機塞入了她的胸口,“這個給你——近期如果你突然麵臨性命之虞,可以用它聯係我。”
“聯係你?什麼意思?”她有些不悅地蹬了蹬腳腕上的繩結,“你是在嘲諷我嗎?”
然而威廉並不打算再解釋,他用膠帶將她的口重新封住,拉上箱子拉鏈,然後鎖進了衣櫃。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威爾,我洗完澡啦,衛生間你可以用了。”是杜若穎。
“好的,這就來。”說著,他就收拾上幾件換洗衣物,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隻見杜若穎頭上包著一條淺粉的幹發毛巾,身上穿著套寬鬆的鬆綠色棉麻睡衣,滿臉堆著賊笑。
“幹嘛笑得這麼奇怪?”他挑眉道。
“誒,有嗎?”她立刻強迫自己將麵部肌肉鬆弛下來,讓笑容變得自然了些許,“我——我一洗完澡,心情就會變得特別好~”
“原來如此。”威廉隨手將房門反鎖了起來,然後進了浴室。
聽見浴室終於傳出水聲,杜若穎這才長舒一口氣。
雖然剛剛隔著門聽不太真切,但她確信自己聽見了,威廉的臥室裏傳來了女性的聲音,跟上次那個特殊服務小姐姐的聲音一模一樣。
再加上鞋架上那可疑的高跟鞋——
不難想象,他把人家囚在自己臥室裏很多天了。
艸,這個大·變·態……
杜若穎抬眼看了看客廳的時鍾,現在是八點半,而威廉洗澡的時長一般是一刻鍾,偶爾會有正負五分鍾的變動範圍。
安全起見,她最好能在十分鍾內搞定一切。
事不宜遲,她趕緊掏出一枚細針掰了掰,然後伸進鎖孔,左右挑動兩下,很快就將臥室門鎖撬開了。她輕推開房門,一眼就注意到了衣櫃上的掛鎖,於是又用同樣的方式將鎖弄開。
櫃門緩緩打開,露出一隻巨大的行李箱,箱子裏隱約傳來奇怪的嗚嗚聲,偶爾還會自己左右輕晃兩下。
顯然,裏麵關著活物。
杜若穎小心翼翼地將箱子拖出,箱子非常沉,在地上曳出了一聲長長的悶響,這讓她越發緊張,她隻能不停地祈禱著,但願水聲足夠掩蓋住一切,不要讓威廉發現!
箱子終於拖出,杜若穎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屏息了片刻,屋外的水聲聽起來依舊如常,這讓她好歹鬆了一口氣。她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將拉鏈一把拉開,頓時與箱子裏的彌繆莎四目相對。
彌繆莎靜靜地盯著眼前這個女孩,她記得自己見過對方的資料——這個叫杜若穎的學生,正是天天黏在威廉身邊的那個天才偵探少女。
但她心裏仍然有些惶惑。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兩人想換著法子來玩輪番拷問?
雖說杜若穎確實小有名氣,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威廉比她更加天才得多。如果連威廉都搞不定,扔給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又能換來什麼轉機呢?
她不理解。
正想著,隻見杜若穎忽然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她悄聲道,“待會兒我會放你逃跑,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要保持安靜。”
彌繆莎愣住了。
“當然,我也不是白救,等你逃到安全的地方後,聯係我,改天我還會需要你幫我出庭作證,證明他的違法行為——可以嗎?”杜若穎將一張小紙條塞進她的上衣口袋,“現在不方便細聊,這個是我的聯係方式,你先拿著,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我們再繼續討論這個事。”她寬慰地拍了拍彌繆莎的肩,“相信我,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難道說……
彌繆莎的眼底忽然掠過一絲驚喜,這份驚喜很快就轉為虛假的眼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我知道,你肯定也咽不下這口氣吧,”杜若穎一邊幫她解繩子一邊說,“本來做這種工作就是迫不得已的事,偏偏還遇上了這種人。你別怕,隻要我們聯起手來,一定可以將他繩之以法的。”
彌繆莎含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