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8、火攻(1 / 2)

出罷惡氣,白狐郡主的腦袋突然清醒了一些,她終於開始正視起眼前的少年來。他的臉上雖然一直帶著讓她討厭的、輕浮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神卻非常清明。所謂“武如其人”,方才的比鬥中,她感受到了他的那種仿佛遊刃有餘般的從容心境,從一開始直到現在,始終都沒有變過。而且在這場廝殺中,他的所有應對都十分迅速和到位,這些都顯示他此時的心境一直十分平穩。而自己卻從一開始就被他三言兩語的調戲而擾亂了心態,最後更是因為久攻不下而變得急躁,已然是心態大亂。武力上雖一時難分高下,但這種心境上的差距便足以讓他處於不敗之地,那想要拖延時間,就自然是水到渠成。

想通這點,白狐郡主心中湧起一股被人戲耍了的憤怒,她狠狠地盯著戾烈風,腦中想起了出征前,她的父親告誡她的一句話:戰場上能決定勝敗的,遠不止是武力的高低。

必須扭轉這種局麵,白狐郡主想道。雖帶著憤怒,她的頭腦卻變得越來越冷靜起來。突然間她一陣嬌笑,笑得是花枝招展。這突然的變化,讓戾烈風和她身後的獸人士兵都有些錯愕。

“我們女獸人都喜歡強者,而你,的確很強!”白狐郡主嬌笑道,“不過你真的對我有意思嗎?”

說著,白狐緩緩舉起手中的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槍上,可是染滿了你的族人的鮮血呢!”

“你!”戾烈風臉上的輕浮漸漸隱去,終於出現了別的、名為“憤怒”的表情,而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凜冽。

他的心態開始亂了,很好,白狐郡主想道。她趁勢繼續說道:“當我的槍刺進他們的胸膛,奪走他們的生命,他們痛苦的哀嚎和眼中的恐懼卻讓我無比興奮!就算這樣,你也對我有意思嗎?”

被白狐郡主的話語所激,戾烈風身上的氣勢瞬間為之一變,從輕浮與從容,變成了憤怒和滿溢的殺意,但他還是保持住了一些理智,咬牙切齒地喝問道:“近代百年以來,戾烈宗族與獸國皆是和平共處,無甚冤仇!你們獸人如今又為何偷襲玉衡城,屠殺我族中老幼!”

“為何?”白狐郡主故意輕笑一聲,“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

“就隻是因為這種愚蠢的理由?!”戾烈風手中的三尺劍突然紅芒大盛,同時他的身後也突然出現懸於空中的四把劍,身上散發出肅殺的氣勢,仿佛不殺盡眼前所有獸人便不罷休。

“愚蠢?”白狐郡主沉聲道,“在古老的過去,我們獸人和人類一同居住在中原,是你們人類用武力將我們驅逐出了這片肥沃的故土!你們人類嘴上雖然喊著仁義禮智信,喊著種種大義,但所作所為卻和禽獸又有何分別?這不是愚蠢,而是我們獸人在人類身上學到的沉痛教訓!”

頓了一頓,白狐郡主舉槍:“而今天,的確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

“看來多說無益!”少年也舉起了手中劍,眼睛中已盡是冰冷。

“那還是繼續用手中兵器對話吧!”說完這句一語雙關的話,白狐郡主身形已動,而戾烈風也動了,並且是後發先至,竟比她速度還快。一片紅芒閃過,那劍刃用力向白狐郡主斬來,讓她不得不放棄攻勢,擋下這一擊。

白狐郡主雖然速度上吃了虧,隻能選擇守勢,但是她卻從沒有如此的戰意高昂,因為她知道:眼前的少年終於開始真正的搏命,不再心境清明,不再想著手下留情。憤怒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眼前的少年已不再立於不敗之地。

戾烈風一擊未畢,左手已快速地召喚懸空於身後的一把劍,再向白狐郡主橫斬而來。白狐郡主隻好用“蛇槍”再防下這一擊,但是天上又有第三把劍向她飛斬而下,她隻能後退躲閃。但是她一退,戾烈風馬上將手中雙劍變成飛劍,向她飛斬而去。白狐郡主見狀,後退中隻能在半空中旋轉身體,險而又險地躲過這對飛劍。然而還沒完,戾烈風飛劍甫一出手,他便又召喚了身後的兩把劍至手上,再次欺身向白狐郡主斬去,而那兩把飛劍,竟也回頭再向她直刺而來。

眼見前後四把劍幾乎將白狐郡主逼入死地,她隻能猛然躍起於半空中。而戾烈風立於地上,身形未動,五把劍卻已然飛向空中向她斬去。人在空中無法自由移動,隻能成為飛劍的靶子,但是白狐郡主卻嬌喝一聲,倒轉身體朝地麵落下,手中槍影連閃,一一擊開了向上飛斬的五把飛劍,然後帶著墜落的勢能,一槍刺向戾烈風。戾烈風不慌不忙地後撤,避開這凶狠霸道的一擊,白狐郡主見狀,便想趁他手中沒有兵刃之時發起猛攻。但沒等她有所動作,那身後的飛劍已如影隨形般而至,她隻能再次放棄進攻,和飛劍又纏鬥在一處。而戾烈風也欺身向前,手中喚回一把飛劍,再次斬向白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