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38、神木之心(1 / 3)

朝陽映朝霞,人們開始新的一天,紛紛奔向各自不同的前程。雖有朝陽當空,此間天色卻是東邊日出西邊雨,一半風雨一半晴。

受到荀夫人三人月下劍歌的激勵,戾烈晦決定和她一起奔赴前線。縱然他已不是族長,但他仍可以以一個戾烈宗族普通成員的身份、以一個天朝百姓的身份去保家衛國。

戾烈燚原本也有心赴此國難,但他的這個想法早就受到宗族上下的一致反對,更別提戾烈晦和荀夫人也強烈反對——他為宗族付出的犧牲已經夠多,目前他最應該做的,是去尋求解除鬼神附身的方法。尤其是從神女灼華那裏知道“係鈴人”風無忌仍活著之後,宗族竭盡全力去探訪他的下落。隻是仙蹤渺渺,無處可尋。而戾烈燚,所有人也都希望他在成人禮的過程中探尋風無忌。

同時,戾烈晦和荀夫人也希冀忘憂能和戾烈燚同行。別看忘憂雖然外表嬌小得像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但原來她和戾烈燚同歲,也正要進行成人禮。她在府邸裏受到他們如此的悉心照顧,而這又是為父母者的殷切請求,忘憂便也不拒絕,答應和戾烈燚在成人禮裏中互相作伴。他們二人的第一個目的地便是姑射山,去拜訪當代預言師。

於是,戾烈晦和荀夫人即將前往風雨交加的北方,而戾烈燚和忘憂將前往暖風旭日的東南。

今我往矣,楊柳依依;後我來思,君又如何?

其他三子也毫不猶豫地要上陣殺敵,對此宗族樂見其成。又因為他們在族難中的出色表現,宗族更把他們編為踏燕騎候補,以示嘉獎。

數天來,三子也都沒有閑著,除去做上戰場的準備,每天都是聞雞而起舞。尤其是戾烈逆,更是要忙中偷空去拜訪魔椿一族,為了族難借兵時許下的承諾,為了報答。

雨露之間中,魔椿老族長和戾烈燚相對而坐,正要手談一局,李小鶯和戾烈風則在一旁看兩人下棋。

“還望老族長承讓。”

“哪裏哪裏,畢竟後生可畏啊,倒是希望你不要讓我在孫女麵前太丟臉咯。”老族長嗬嗬笑道。原本他在戾烈族難時故意坐地起價便是有所圖,隻是因寵溺孫女而中止。如今有戾烈逆這樣擁有謀略和膽識的“軍師”來為他出謀劃策,這更讓他滿懷希望。所以他今天心情很好,便也就和他們這樣開玩笑。

“老族長實在太謙虛了!家父生前曾和老族長對弈,自稱慘不忍睹啊!”戾烈逆謙遜地說道。他的父親生前有下棋這一個愛好,在宗族裏也算是頗有名氣的棋手——如此可見老族長的棋藝如何了得。

十九道縱橫間,兩人緩緩落子。一邊下棋,戾烈逆一邊聊到:“族難借兵時,我曾答應鶯妹妹要為她做一件事,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事。而當時老族長也曾有所圖謀,讓我猜猜,你們兩人所想,應該是同一件事吧?”

魔椿老族長和孫女相視一眼,然後帶著讚賞笑道:“你猜得不錯,那你再來猜猜:我們所想的是為何事?”

“魔椿一族向來天性恬淡,對人類的功名利祿都完全不放在心上。而能讓一族上下都如此掛心的,恐怕——”戾烈逆說著,看向魔椿族的“世界樹”方向,“隻有她了吧?”

老族長笑著點頭表示肯定,但又長歎一聲,說道:“一百二十年了,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讓母親蘇醒過來!你們也不要怪老朽當時趁火打劫,要知道這是我們魔椿一族上下一百多年來的夙願。”

“老族長言重了!若不是當時您肯借兵,我們也無法馬上做出有效的反擊。雖然最後功虧一簣,但戰果也已經頗豐了。”戾烈逆所指的戰果是他們畢竟探明了“魔法門”的存在,又繳獲了一顆偽空靈珠。

老族長看看孫女,又看看戾烈風,對戾烈逆笑道:“借兵之事,其實非我之功,該算是你和風兒的功勞吧。”

李小鶯聞言便臉上一紅,嗔道:“爺爺,你在胡說什麼呢!”

“啊?怎麼這裏還有我的功勞?”戾烈風一臉茫然地問道。

“不準問!我爺爺他是胡說的啦。”李小鶯急忙道。

戾烈風見她這麼緊張,便順著她道:“好好,鶯妹妹說不問,那我就不問了。”

看到他們兩人這樣,老族長和戾烈逆相視一眼,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心照不宣地一起嗬嗬笑了起來,倒把少女笑得臉更紅了。

“逆哥哥你壞透了,竟然也和爺爺一起欺負我!”少女的臉氣鼓鼓的。要是往常她早就丟下一句“不理你們了”,但今天她也很在意那件事,所以羞惱歸羞惱,她還是留在了這裏。

“鶯妹妹息怒,我哪敢啊!”戾烈逆笑道,然後看了看戾烈風,說道,“要不你以後還有什麼要幫忙的,隻管叫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