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老婆以為我們最多是從零開始,而不是從負數起步,我故作輕鬆,:“大不了我去打工,你知道的,我隻要願意,工作就不會有問題。”
老婆湊了過來,輕輕的抱著我:“我們現在還欠別人多少錢?”
開這家公司我借了錢她是知道的,但不知道我借了多少,我很少和她說生意上的事。
我沒有告訴她中途有股東退股,我又借錢補了進去,我還沒告訴她因為我輕信人,借了一筆款給別人但沒收回,在這種情況下想收回那筆欠款更是希望渺茫。如此這般,再回上那些供應商合作商亂七八糟的三角債,我至少欠人一百多萬。
這些,我敢說?
想起天台上的一幕,我話不對題的回答:“你放心,我會扛過去的,我不放棄就沒人能打倒我。”
連空氣都是種壓力,四麵八方的朝你湧來。
歌詞裏唱: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好累,開始覺得呼吸都有點難為。身臨其境就會明白這絕不誇張。
堅持?談不上,隻能說是麻木得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下去。
16、
晚上我又沒睡著,我一天睡五個小時還是六個小時?我不知道。
有時我雖然是躺在了床上卻是睜著眼睛到天亮,有時我明明坐在電腦前上網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卻因為困的不行迷糊過去。
眼睛睜著,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我不得不思考明天在哪裏,接下來該怎麼辦?三十二歲的年齡從打工開始,能賺多少錢一個月,有兩萬麼?光欠的那一百多萬的利息,一個月也差不多兩萬了。
我的胸口又發悶了,嘴裏像是卡了點什麼,我坐了起來隻覺得要對天吐出一口血來才會舒服一些。
又是靜悄悄的下床,穿過客廳來到陽台。眼前的一切籠罩在淡淡的霧氣裏,灰蒙蒙的讓人難受,正如我的心情。萬家依然燈火,我卻視而不見,我能看見的隻有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