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們三個走了很久,一路上那個高個男人都沒說幾句話,隻有那個矮個男人不停地絮叨著各種事情。時不時地還和向導爭論幾句,而每次向導都揚言自己不幹了,留下我們自己走。小個男人隻得嬉皮笑臉地賠不是。可過不了多久,兩個人又會因為別的什麼事情爭論起來。總之,雖然那個小個子有點鬧騰,可這一路上如果沒有他一定會十分枯燥。
事實上我跟他們並沒有太多交流。大部分都是那個小個子在說。他們沒再問我來此的目的,關於古墓的事情也再沒有人提起。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他們對我的名字似乎也沒有什麼興趣。我們隻是走在一起而已。對我而言有他們的陪伴至少可以給我一些精神上的依靠,而對他們來說,或許我隻是一道風景。
天漸漸暗下來了,他們終於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晚。我卸下身後的背包,靠著一棵大樹癱坐在那。林中依稀可以聽見流水的聲音,那條河應該離得不遠了。很顯然,他們要去的地方和我一樣。如果是那樣,明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倒是不介意把財寶分給他們一半,但是他們是否介意呢?依目前的形式來看,我一個人肯定是鬥不過他們三個。他們或許也意識到我跟他們有著同樣的目的,沒準現在已經計劃好了該如何除掉我。那麼,如果要除掉我的話,今晚是最合適的時機。神不知鬼不覺,而我又沒有任何防備。不行,我得想個辦法盡快脫身。
“來一口?”那個高個男人遞給我一個銀色的酒壺,“林子裏濕氣中,喝點酒有好處。”我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謝謝了,我不喝酒。”
“來給我喝一口。”矮個子湊過來把酒壺搶過去,喝了一大口。“舒服!這要是再有口肉吃就更好了。”高個子搶過酒壺,“別廢話了,趕緊支帳篷去!”
“怎麼又是我呀?”
高個子瞪了他一眼,把帳篷袋丟給他。矮個子極不情願的站起來,“休息一會嘛,走了那麼久了……”
向導在一旁默默地生著火,時不時抬頭看看矮個子,嘴角掛著絲絲笑意。
簡單休息了一下,我也開始著手搭建自己的帳篷。可能是我的動作過於笨拙了,高個子實在看不下去。於是也過來幫我的忙。在他的幫助下,帳篷很快就支起來了。我向他道了謝,然後要過他的水壺,說去附近打水,於是暫時地離開了營地。
順著水聲的方向,很快找到了一條不怎麼寬的河。河水很急但並不深。站在河邊,感覺有點冷。我在水壺裏灌滿水,然後沿著河流向上遊走去,想看一看有沒有可以渡河的地方。走了大約一公裏,看到一棵倒了樹,剛好搭在河麵上。我用手電筒照照,這裏的水流很緩,但好像比前麵更深一些。我試著站在樹杆上,很穩。許是昨夜下過雨的緣故吧,樹杆上多好有些濕滑。但是樹杆很粗,我想從這上麵走過去應該沒有問題。那麼,一會兒等他們睡熟了,我就從這裏渡河。今晚必須連夜找到那個墓室,不然等明天他們找到那裏就不好辦了。我在心裏盤算著,從樹杆上跳下來。因為沒站穩,所以順手扶了一下樹杆的底部。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我用手電筒照了照,樹好像還沒有完全枯死,斷痕的上半部分很平滑。就是說,這棵樹是被人砍倒的。怎麼回事,有人去過對岸了?而且很可能就在不久前。看樣子到這裏來尋寶的隊伍不隻我和他們三個。還有一夥人,甚至可能更多。不管那麼多了,也可能是當地的山民為了過往方便臨時搭的橋吧。不論怎樣,先擺脫了眼前這三個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