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死物,絲絲縷縷的生機自每位弟子身上溢出,獻祭般地歸於鮫珠,弟子們隻覺得渾身一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消失,心髒被攥緊的感覺再次出現,卻找不到源頭。

這些生機卻並未被吸收,隻繞著鮫珠徘徊片刻,便歸於原位。

霖澤真仙鬆了口氣,眼看著鮫珠漂浮著離開指尖,那口氣又止不住提起來。

尊上要做什麼?!

沈忘州察覺到身側遇錦懷的內息忽然紊亂不堪,不等詢問,他忽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力。

沈忘州微微抬頭,那顆在胤淮指尖的珠子漂浮在沈忘州麵前,一塊玉佩掛在上麵,映著鮫珠的瑩潤光芒,微微晃動。

沈忘州沒去看胤淮,硬著頭皮拿下自己的玉佩。

這顆珠子他太熟了,他還“吃”過,現在體內的靈力有一部分便是這顆珠子的丹魄之力。

二人曾有過無比親密的關係,隻要胤淮承認,四舍五入,沈忘州已經算這顆鮫珠的半個主人了。

所以在眾弟子在威壓下苦苦支撐時,隻有沈忘州沒事,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摸摸鮫珠,在手裏把玩……

但沈忘州明顯沒有那份心情,抿緊嘴唇和鮫珠大眼瞪小珠,心裏急著胤淮怎麼還不召喚回去。

蒼白指尖微微下壓,通體碧藍的鮫珠立刻有所感應,忽然飄至眼前,在沈忘州尚未反應過來時,從他唇邊輕輕擦過,而後墜入後頸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陣無法忽視的淺淺涼意……

沈忘州耳根發熱,莫名覺得自己一個1被調戲了,但禮數不能廢,隻得攥緊手指尊敬行禮:“多謝尊上垂憐。”

垂什麼憐,這本就是他的東西,他還要千恩萬謝。

看,這就是辦公室上下級搞不正當關係的壞處,多麼被動。

一襲華貴白袍被風吹起,頸間銀鏈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胤淮單手輕抵臉側,漂亮的眼睛被纖長的睫羽遮住情緒,嗓音溫柔含笑。

“你叫什麼名字?”

沈忘州壓下情緒,規矩地回答:“沈忘州。”

“沈、忘、州……”每一個字的尾音都被刻意拉長,在最後化作慵懶的歎息,偏含著隻有沈忘州能聽懂的曖昧笑意,語氣頓時變了意味。

讓沈忘州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晚上,無數次貼著耳畔的輕喚。

霖澤真仙前後說了不過半個時辰,沈忘州從大殿出來時已經筋疲力盡,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跑!

不是怕胤淮這個人,沈忘州隻是覺得尷尬,他已經把那段露水情緣當做了春夢一場,逃避自己初夜屈於人下的事實。

結果“證據”直接找上門來,甚至是他師祖這種理不清的“長輩”關係,讓他又害臊又沒麵子。

沈忘州實在想不出,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麵對成為師祖的胤淮。

畢竟,一不小心全宗上下就都知道他沈忘州初夜是下麵那個了,他還如何見人!

越想越不能想,沈忘州大步走下月淩峰的白玉台階,心中有事目中無人,直直撞上了走在前麵的人。

江照雪被撞得險些跌落台階,被季寒溪拉住手臂才穩住身形。

沈忘州剛要道歉,就看見了這兩人的情意綿綿,心煩氣躁地“嘖”了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遇錦懷把沈忘州的異常看在眼裏,實在不放心,大步追了上去。

這一追,就追到了翦緋庭。

收好佩劍,沈忘州一刻不停地推開房門,迅速往自己的百寶囊裏裝東西,悚然一副要離家出走的模樣。

嚇得遇錦懷連忙阻攔,站在沈忘州身邊,一臉痛心地勸道:“小師弟,大師兄不就是個首席弟子,不值得你這麼吃醋!”

沈忘州被說得一愣,沒反應過來遇錦懷為什麼這麼說,手下動作未停,甚至連窗台上那盆半年未曾開花的小靈植都裝了進去。

遇錦懷痛心疾首,揉著他發頂安慰:“你若實在難過,不如去找個師父那輩的強者做道侶,殺殺大師兄的銳氣,也了卻你一樁憾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忘州動作一頓,一臉蒼茫地看向窗外瓦藍的天空,心底嘶吼。

三師兄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睡了師祖啊操!!!

。您提供大神空烏的鮫人反派他又瘋又茶[穿書]沈忘州季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