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伍會董一下彈起,左右環顧之下,抓住鹿顯鳴的衣領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兒子到底怎麼啦?真是天可憐見,伍家小公子現在這個樣子還真不關鹿顯鳴什麼事,鹿顯鳴是絕對無辜的。但是極度憤怒和恐慌中的伍會長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才不管鹿顯鳴是不是伍休屏的遠方叔叔,不管是誰虐待了他的小兒子。他隻知道鹿顯鳴是博濟醫院實際的楂Fit人,所有一切問題都應該由他承擔。就連一個高鼻梁、藍眼睛的鬼佬醫生上前勸阻,都被伍青耀一句“FUCKOFF”罵了回去!
“你是想鬧事,還是想救你兒子?”慕容梟實在看不下去了,又忍不住多了句嘴。
“屎發痕,你是什麼東西?”伍青耀帶來的兩個小跟班直接爆粗,將慕容梟轟了出去。
得!又是發善心辦壞事,慕容梟隻得閉嘴繼續裝啞巴。不過慕容梟的多嘴好歹也起到了些作用,伍青耀也終於想起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是誰的責任,而是看怎麼才能治好小兒子的病。一陣喧鬧之後,伍青耀和五姨太終於恢複了平靜。鹿顯鳴終於以治病需要空間為由,將兩位有錢有款的祖宗請出了急診室,而後才有空閑和幾個高鼻梁藍眼睛的鬼佬商討伍休屏的病情。
“靚仔,剛才對不住了!”
伍休屏走出急診室,又恢複了往日在七十二行總商會的氣度。他居然在如此高位,在幾乎所有人都要拍他馬屁的氛圍裏,還肯當眾向一個陌生的小青年低頭認錯。看來,在成千上萬的商人中脫穎而出,並成為七十二行會董,伍青耀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也明白剛才慕容梟也是處於善意。更讓慕容梟感動的是,伍青耀居然還肯承認自己是靚仔,眼光真不錯!慕容梟心裏樂得飄飄然。可惜這種飄飄然的感覺隻保持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趕來湊熱鬧的陳朵顏鼻子裏輕輕一哼,然後清清白白的告訴他,在廣州,上至七八十的老頭,下至兩三歲的小孩,隻要是個男的都會被成為“靚仔”。就像陳朵顏自己,從兩歲起就被人叫“靚女”一直叫到現在16歲。
她自稱生就天香國色,卻從來都是波瀾不驚,從來都覺得就算這隻是平淡無奇的稱謂,她自己也當之無愧。哪像慕容梟一輩子沒被人稱過靚,突然被叫一次“靚仔”就心花怒放。
頓時,就好像一盆在冰箱裏冰了一整夜的發餿涼水從頭到腳潑在了慕容梟的身上。廣州這是什麼鳥習俗啊?為什麼沒人告訴自己?慕容梟忘了,老爸慕容雄調來廣州荔灣區刑警大隊也才三個月,全家搬到海珠區也才兩個月。朋友都沒兩個,誰告訴他啊?
言歸正傳,被感動了的慕容梟突然覺得自己該為伍青耀做些什麼,何況伍休屏的病情本身就有些蹊蹺,直接勾起了慕容梟的好奇心。一問之下,更加證實了慕容梟的判斷。
事實上,伍休屏昨天晚上就已經失蹤。昨天下午,五姨太帶著伍休屏去伍青耀的哥哥家串門,其實就是去跟那幫姑嫂妯娌打麻將,伍青耀就在一旁跟大伯的兒子一起玩耍。幾個婦人一直玩到晚飯正要散去的時候,一算賬,五姨太大輸。輸紅了眼的五姨太纏著幾個姑嫂妯娌不放手。結果伍青耀的嫂嫂直接命廚房煮了幾碗麵,在派桌上胡亂塞了兩口就繼續戰鬥。一直奮戰到晚上九點,五姨太不光輸光了這個月的所有私房錢還欠了嫂嫂600銀元,嫂嫂都不肯借了。五姨太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牌桌,剛剛離開牌桌才想起來,兒子伍休屏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