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算不算大難?應該算了,身子都摔爛了還不算大難,那還有什麼可以稱作大難的事?”又想起自己的心願,“爸媽您放心,既然上天眷顧我,我一定能抓到肇事凶手,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慰告二老在天之靈。”
認真觀察地形以後,終於在左下方發現了一條縫隙,順著爬下去,沿途都有一些可能的落腳點,不過也是危險重重,幾乎和電視上播放的攀岩運動員的節目差不多。
過了兩個小時,鼓足勇氣的馬瀟順著縫隙向下攀爬,很快就到了穀底,認準了方向順著山勢一路前行。
傍晚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條公路。馬瀟也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身體裏充滿了活力,視力和聽力也有大幅度的提升。
兩個小時裏過去了很多車,一身破爛衣服的馬瀟沒能攔住一輛。甚至一輛跑短途的小巴都沒給馬如龍停車,看樣子隻能是個流浪漢,哪有錢買票呢!不過馬瀟終於知道自己在哪裏了,這是離中海一百多公裏的者陰山。
偏僻的盤山公路在夜色下像一條蜿蜒的黑蛇,已經很久都沒有車輛經過了,無奈的馬瀟隻好慢慢的步行,隨著心情逐漸的好轉,嘴裏開始哼著歌曲搖頭晃腦的往前走。
看到身後的遠處有燈光照過來,孟飛早已失去了攔車的信心,稍微往邊上靠了靠,繼續溜溜達達的往前走。
呂倩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送了一個遠方親戚進山,盛情難卻之下吃了晚飯,看到給收拾出來的床鋪之後再也沒有留宿的想法了,連夜開車往回趕。
晚飯時稍微喝了幾杯啤酒,加上公司出了點小意外,海關一批貨莫名其妙的被封,呂倩一直在打電話找關係了解情況,注意力一直都不是很集中。
當她看到馬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隨著刺耳的刹車聲中馬瀟被撞出去四五米遠,這也幸虧這輛途銳性能不錯車速也不快,否則的話馬瀟得飛下山了。
呂倩開門下車的時候,馬瀟已經站了起來,除了衣服更加破爛之外,身上倒沒有受傷。呂倩看到馬瀟後尖叫一聲抹頭就跑,尖叫聲中馬瀟也被嚇了一跳,這女人嗓門怎麼如此的大!
呂倩驚慌的繞著車躲避馬瀟,一邊大喊:“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喊人了。”
心中還懊惱自己今天穿了高跟鞋,跑動之時特別的難受。
馬瀟並沒有動,看著這個在車後來回繞的女人感到有點好笑,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嚇人?狐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也是啊,一條褲腿已經開花成了兩片,上衣就別提了,到處是洞還隻有一條袖子。
馬瀟走到車旁,看了看後視鏡裏的形象,也是猛地往後一跳,“特麼的嚇死人啦!”說完尷尬的對著呂倩擠出了一個笑容,“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我不是鬼我是人!”
車後驚慌的女人尖聲喊道:“知道你是人,是鬼我就不怕了,你是什麼人啊你!我可是有功夫的。”
馬瀟笑了笑:“我要真是鬼,說不定你早癱在地下了。你別跑了,我不是壞人,還有啊!是你撞了我好不好,我好好的在路上走,被你撞成這個樣子,你不道歉就算了,還是這個樣子你講不講道理啊!”
呂倩也回過了神,看著馬瀟也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遲疑的說道:“對不起啊,剛才打電話沒有注意到你,你身體沒事吧!”
“我人沒事,不過你把我的衣服都撞壞了,你得負責。”馬瀟這衣服怎麼也得換一換了。說著把破掉的褲腿撕掉,上衣也脫掉擦了把臉,這時馬瀟看起來有了點人樣,呂倩這撲通撲通的心也緩了下來。
“你真的沒事?看看有沒有傷口?我看你跌出去那麼遠,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呂倩走近了馬瀟。
馬瀟現在上穿有幾個口子的白色背心,褲子下邊撕掉了等同短褲,短發上還有些灰塵,臉上的泥水擦掉以後露出了一張略顯稚嫩的臉。
呂倩看著這張臉,莫名得心裏一酸,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好似經曆了無數磨難剛得以逃脫,卻又被自己撞了出去,一鼓內疚襲上了心頭。
柔聲的說道:“小弟啊,身體既然沒事,先上車吧,前邊縣城先去醫院拍個片子,別有什麼隱患。然後給你換身衣服洗個澡,我在送你回家。”
馬瀟躺在浴缸裏,愜意的來回擺動的雙腳,讓水翻起一股股暗湧。太久沒有這麼放鬆了,壓力隨著莎莉的到來已經煙消雲散,久違的笑容又出現在臉上。
剛才縣醫院的檢查馬瀟並沒有意外,不但沒有內傷外創,腎髒也很健康,如果告訴那位醫師自己昨天還是嚴重的腎病患者,估計得被解剖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