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是好是壞,史書根本就沒提,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悲哀。
當然了,曆史的長河中,英雄滾滾而逝,像陶商這種小人物的結局與去處,實在是不值得史學家浪費心血去考究……考也未必能考的出來。
但不論結局如何,時間總還是會逝去,生活總是還要繼續,畢竟,這具身體的人生就是自己現在的人生,雖然這一切不真實的仿佛如夢境一般。
下一步,該怎麼辦呢?如何在這裏繼續生存下去……
陶商沉浸在複雜的思緒中,恍惚還沒有回過神來,霎那之間,假山的縫隙處,一隻略顯蒼白的老手緩緩的伸進來,冷不丁的一把抓住了陶商的肩膀。
“好你個逆子,果然躲在這!給老夫滾出來!”
陶謙年紀雖大,卻也不傻,不過些許片刻便讓他找到了陶商藏匿的地方……十幾歲的小屁孩跟快六十的老頭玩躲貓貓,還太嫩了點。
沒有及時偵查敵情,一不小心就落在了老頭子的手裏,這是陶商來到這個時代後得到的第一個教訓……別把老頭不當幹部,歲數大的人幹刑偵一樣是把好手。
“跟老夫來過來!”
又追又藏的這一段功夫,陶謙的氣經過時間的消磨,也是消的差不多了……也或者是抓人抓的太累,老頭子沒有著急動手揍人,反而是讓陶商跟他去了府內前廳。
……
……
到了前廳,陶謙氣喘籲籲的坐下,喝口水緩和了一下情緒,方才悠悠的開口:“你可知,剛才被你偷去的那份密信……”
“孩兒以後不敢了。”陶商開口直接承認錯誤。
兩個時代的人,觀念完全不一樣,陶謙當寶貝似的東西,陶商當開腚的東西使,這是一種跨時代的代溝,完全沒有填平的可能性,陶商實在是沒有必要跟陶謙掰扯,直接認錯反而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
“唉,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還算為父平日沒白教你,隻是……”
說到這,陶謙不滿的白了陶商一眼:“隻是你可知曉,那是光祿大夫朱儁遣人給老夫送來的秘信!事關重大,何其鄭重,卻被你拿去擦那……擦那……擦那……擦的那玩意怎麼說來著?”
陶謙憋的老臉通紅,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將這麼惡心的詞彙從嘴裏說出。
“擦屎。”看老爹憋的難受,陶商索性替他說了。
“就是擦的這個玩意了!”陶謙如釋重負。
陶商無奈了,受儒家教育的謙謙君子就是不一樣,說個“屎”字仿佛跟要他的命一樣……弄得跟要吃屎一樣。
“父親,您說光祿大夫給你秘信,信中說的是什麼?”陶商迅速轉移話題,他不想跟陶謙在這個事情上繼續探討下去,畢竟也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天天掛在嘴邊沒什麼意思。
聽了陶商的問題,陶謙似是非常驚訝,詫然道:“你這小子,怎地關心起這些政務之事來了?”
陶謙的表情和語氣讓陶商很是不解。
你是一州刺史,我是你兒子,兒子問問老子的事業,很稀罕嗎……你事業不好我怎麼當官二代?
卻不知,陶謙心中一直有一個大痛,就是這兩個兒子的歸屬與前程。
陶謙老年得子,一直是把倆小子當心肝寶貝似的慣著,殊不知慣著慣著,就慣出毛病來了。
陶謙本人相對別的地方刺史諸侯來說,屬於那種推崇名流,頗有君子風範的人……不論此舉是好是壞,說明這老頭兒還有一顆奮發向上,渴望幹事業的心,勉強算是個有正事的。
殊不知龍生龍鳳生鳳,老陶家的孩子打洞都找不著口。
陶謙這倆兒子,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一般,對時政民生宦海沉浮一點都不關心,反倒是對吟詞弄句,風花雪月,獵鷹弄犬,鬥雞玩蟲等雜學方麵,頗有研究、甚是精通。
後世人極為羨慕的活法……混吃等死的活法。
雖然受儒家思想的教育,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倆孩子都不幹;但奮發圖強的事,也跟倆孩子也一點不沾邊。
其實想想也對,人家裏屬實有這個條件,富二代要不敗家,豈不埋沒了當爹掙錢的才華?
陶謙平日裏對倆孩子稍稍講點跟朝廷政務沾邊的東西,這倆孩子就躲……可今日陶商居然主動谘詢,陶老頭一時間有點不太適應。
“光祿大夫朱儁給老夫的密信,你想知道其中內容?”陶謙又詢問了一次。
陶商點了點頭。
“你確定?”陶謙這人有點強迫症。
“父親,你要不想說,咱就嘮點別的。”
“咳、咳……不用!說這事,就說這事!說這就行!”陶謙怕孩子反悔,趕緊改口。m.X52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