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透過院子裏那棵老槐樹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在地麵上輕輕晃動。王寡婦帶著兩個女兒和紅豆正在院子裏曬野菜,大家一邊整理著野菜,一邊說笑。
突然,家裏來了一夥人,為首的是孩子的大伯母,隻見她邁著碎步,扭著腰肢走進院子,臉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跟在她身後的是鎮上的媒婆,那媒婆塗著厚厚的脂粉,嘴皮子十分利落。
王寡婦皺起眉頭,不悅地說道:“大嫂,你這突然帶著人來是幹什麼?”
大伯母嘿嘿一笑:“弟妹,我們這可是好事,這媒婆是來給蘭花說媒的。”
蘭花一聽,臉漲得通紅,急忙說道:“大伯母,我已經和林大壯定了親,你這是幹什麼呀?”
大伯母撇撇嘴,不屑地說:“這莊戶人能有什麼出息,跟著他一輩子就隻能在這窮村子裏刨食,受苦受累的。”她眼珠一轉,接著道:“不如嫁給鎮上的地主陳老爺當續弦,那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而且光聘禮就五兩銀子呢。”說著,她的眼睛裏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那五兩銀子已經到了她的口袋裏。她全然不顧蘭花的意願,嚷嚷著就要去林家退婚。
媒婆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姑娘那可是富貴人家,你要是嫁過去,那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連帶著你的家人都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喲。”
紅豆在一旁眨巴著大眼睛,拉著蘭花的手說:“姐姐,不要聽她們的,你和大壯哥哥在一起才開心呢。”
芍藥則是氣得直跺腳,大聲嚷道:“大伯母,我們不稀罕什麼陳老爺,讓月兒姐姐去享這個福好了,不要來禍害我姐姐!你們這些壞人,趕緊給我滾出去!”她小小的身軀在憤怒中顫抖著,手中的柴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仿佛在警告著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想當年,蘭花的父親剛去世,那是一個陰沉沉的日子,烏雲仿佛都壓在了這個可憐的家庭上空。家中彌漫著哀傷的氣息,王寡婦哭得肝腸寸斷,蘭花和芍藥還隻是懵懂的小女孩,眼睛哭得紅腫。
就在這個時候,大伯一家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家門。大伯母雙手抱在胸前,尖著嗓子嚷道:“哎喲,這家裏沒了男人可不行啊,沒個男丁撐著,這日子怎麼過喲。”
大伯皺著眉頭,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說道:“弟媳啊,我們也沒辦法,按照規矩,沒有男丁的人家是守不住這份家業的,我們這也是為了家族考慮。”
王寡婦一聽,淚如雨下,拉著大伯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大哥,這可是我們的家啊,孩子們還小,你不能這樣絕情啊。”
可是大伯一家哪裏聽得進去,他們開始動手把王寡婦和兩個小女孩往門外推。蘭花和芍藥嚇得哇哇大哭,王寡婦緊緊地護住她們,卻抵不過大伯一家的蠻力。
大伯母還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哭什麼哭,要怪就怪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了兩個賠錢貨,你們就別在這兒礙眼了,房子和地我們會好好打理的。”
就這樣,他們無情地霸占了房子和地,把王寡婦和兩個女兒趕到了外麵。王寡婦帶著孩子們在村子裏四處尋找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晚上就蜷縮在別人家的草垛裏,餓了就吃些野菜和野果,吃盡了苦頭。
如今,大伯母看到一點利益,又想來拆散女兒的姻緣。那陳老爺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滿臉皺紋,溝壑縱橫,就像被歲月的刻刀劃過一樣。而蘭花才僅僅十五歲,正值青春年少,麵容清秀,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花朵。
此時,蘭花聽到大伯母和媒婆的話,那股子被壓抑多年的憤怒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她猛地站起身來,把手中的野菜往地上一扔,漲紅著臉大聲說道:“大伯母,你別再這裏胡攪蠻纏了!當年你們把我們一家趕出家門,我們好不容易熬過來了,現在又想來破壞我的幸福。大壯哥對我是真心的好,我絕對不會嫁給那個陳老爺的。”
大伯母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她指著蘭花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那陳老爺可是能給我們家帶來好處的,你別不識好歹。”
蘭花毫不畏懼,她向前一步,挺直了脊梁,眼睛裏閃爍著倔強的光芒,反駁道:“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去族裏找長輩們評理,看看你們當年做的那些缺德事,還有沒有臉再來幹涉我的婚事。”
芍藥也在一旁幫腔,她揮舞著小拳頭,喊道:“對,我們要去告狀,讓大家都知道你們的真麵目。”
這時候,大伯母的目光突然落到了一旁的紅豆身上。她那原本就狡黠的眼睛轉了轉,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突然尖聲叫了起來:“喲,這是誰家的孩子?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王寡婦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這是我收養的孩子,和你沒有關係。”
大伯母卻不依不饒,她誇張地用手捂著嘴,陰陽怪氣地說:“我說弟妹啊,你可別是背著大家做了什麼不守貞潔的事情吧?這孩子該不會是你和哪個野男人私通生下的吧?”
蘭花和芍藥也憤怒地瞪著大伯母,蘭花大聲說道:“大伯母,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樣詆毀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