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光的悄然流逝,芍藥也到了該相看的年紀。鎮上的刁媒婆開始頻繁地登門,熱情地介紹起各種適齡的對象來。
每次刁媒婆來的時候,芍藥總是有些害羞地躲在王晚娘的身後。媒婆坐在院子裏,滔滔不絕地說著:“芍藥娘啊,我這次說的這個小夥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呢,家裏是做布莊生意的,家境殷實,人也老實本分,和芍藥那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王晚娘微笑著聽著,不時地看一眼芍藥,輕聲地問她的想法。芍藥紅著臉,輕輕咬著嘴唇,小聲地說:“娘,我還不想這麼快就定下來呢。”
雖然芍藥對相看之事不太熱衷,但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偷偷地想象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樣子。她希望那個人不僅要有善良的心,還要能懂她、尊重她。
當刁媒婆又一次登門,說是鄰村有個年輕秀才,還拿來了畫像,那江秀才模樣周正,才華出眾,前程一片光明。芍藥聽了,隻是紅著臉,微微低著頭,心裏有些羞澀,想著這江秀才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人呢,不過也有點擔心,不知道兩個人能不能合得來。
這事兒不知怎麼就被大伯家的月兒知道了。月兒比芍藥大一歲,如今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她那性子呀,不知怎的就隨了她娘親,平日裏尖酸刻薄,又有些貪慕虛榮。她心裏那叫一個嫉妒,暗暗地想:“憑什麼這麼好的親事就落在芍藥頭上了,我哪點比不上她?”於是她便在心裏打起了小算盤,想著一定要把這江秀才給搶過來。
一天,月兒在芍藥家見到了那刁媒婆,她眼珠子一轉,就嬌滴滴地湊上前去,拉著媒婆的手說:“刁嬸子呀,我聽說您給芍藥妹妹說了一門好親事呢,這秀才聽起來可真是個稀罕人呢。”媒婆笑著點點頭,月兒又接著說:“哎呀,我就沒這麼好的命,到現在也沒個合適的人家,真羨慕芍藥妹妹呢。”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瞟著刁媒婆的反應。
等刁媒婆走後,月兒就找到芍藥,陰陽怪氣地說:“芍藥妹妹,你說這秀才真有刁婆子說的那麼好嗎?你可別被人給騙了,要是萬一不好,你這一輩子可就毀了。”芍藥皺了皺眉頭,說道:“月兒姐姐,我相信媒婆的眼光,而且這還隻是說說看呢。”月兒撇撇嘴,心裏想:“哼,你別得意,這秀才我一定要搶到手。”
從那以後,月兒就經常在村裏打聽那秀才的情況,一想到秀才可能會和芍藥成親,她就氣得牙癢癢,在心裏念叨著:“我一定要想辦法讓那秀才注意到我,不能讓芍藥得逞。”
那是在鎮上的一次廟會,熱鬧的人群熙熙攘攘。月兒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裳,還插上了鮮豔的發簪,她在人群中穿梭著,眼睛不停地四處張望,隻為尋找那秀才的身影。
終於,在一個賣字畫的攤位前,她看到了那個秀才。秀才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正專注地看著一幅字畫,那模樣在月兒眼裏簡直就是風度翩翩。
月兒深吸一口氣,扭著腰肢走了過去,假裝不經意地站在秀才旁邊,嬌聲說道:“喲,這字畫可真好看呢。”秀才被這突然的聲音驚動,微微側頭看了月兒一眼,禮貌地笑了笑。
月兒見狀,趕忙趁機搭話:“公子對字畫很有研究吧?看公子氣質不凡,定是學識淵博之人呢。”秀才謙虛地說道:“姑娘過獎了,隻是略懂皮毛罷了。”月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秀才,心裏想著:“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儒雅,這要是能和我在一起,那得多風光啊。”她又繼續說道:“我可聽說公子才華出眾,能結識公子,真是小女子的榮幸呢。”說著,還嬌羞地低下了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打量著秀才的反應。
那秀才看著眼前嬌俏的月兒,心中泛起了別樣的心思。他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看著月兒對自己的討好和愛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秀才頻繁地與月兒見麵。他們或是在那幽靜的湖邊散步,或是在那無人的小巷中私語。月兒滿心滿眼都是秀才,沉浸在自己以為的美好愛戀之中。
一次,在那月光如水的夜晚,兩人又偷偷相約在一片小樹林中。月兒紅著臉,嬌嗔地對秀才說:“公子,我可是滿心都想著你呢,你可不能負我。”秀才一把將月兒攬入懷中,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說:“月兒,我心中自然隻有你,你這般可人,我怎會舍得放開。”然而,他的眼神卻在黑暗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心中盤算著利用月兒的愛慕來謀取一些好處,或許是錢財,或許是其他的利益。而月兒卻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絲毫沒有察覺到秀才的心思,隻一味地沉浸在和秀才的甜蜜相處之中,還時常在人前炫耀她和秀才的關係,以為自己找到了這世間最好的姻緣。
這天,月兒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芍藥家的院子,她高昂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芍藥正在院子裏喂雞,看到月兒進來,還沒等她開口,月兒就搶先說道:“芍藥,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那江沅秀才已經和我好上了,他對我可喜歡了呢。”芍藥微微一愣,手中的雞食差點灑了出來,她皺著眉頭,有些不敢相信。
這時,一旁的紅豆正在和小傘玩耍,聽到月兒這麼說,頓時氣呼呼地跑了過來。她小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一雙大眼睛裏仿佛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苗。她指著月兒大聲罵道:“月兒,你太可惡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明明是媒婆先來給芍藥姐姐說的親事,你卻不知羞恥地橫插一杠,還跑到這兒來顯擺。你可真是個壞心眼的人,就像故事裏那些專門搶別人東西的壞家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