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個男人來,紀無憂睡得很熟,他一隻修長的手襯著飽滿的額頭,發絲有些淩亂,很慵懶的睡姿,卻帶著一股致命的懾人誘惑。
黑色的錦思被被他拉得有些下,露出大片性感的鎖骨跟古銅色的肌膚。
他不是出差去了嗎?還有昨晚明明有女人給自己打電話來刻意警告自己離開紀無憂,沒想到一覺醒來,他卻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己的身側,她一向淺眠,昨夜卻連他何時歸來毫無印象。
難道昨晚不過是個夢境而已?
可是那一切是如此的真實,叢笑疑惑歸疑惑,還是伸手去翻自己的通話記錄,沒錯,昨晚自己確實接了來自紀無憂的電話。
她隨手撿了一個抱枕,塞到自己的身後,可是紛亂的思緒還是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她隻得作罷。
她側身再次去看紀無憂,他緊閉的睫毛又濃密又纖長,大多女人看了他的睫毛都會自慚形穢,而他毫無所覺,他的眉眼下,又淡淡的青色,他應該沒有休息好。
他的輪廓刀削似的,宛若神祗,臉上的皮膚也好得過分,她卻從來沒有在浴室裏瞧過他塗什麼護膚品、保養品,哪怕的幹燥的冬天,他連個麵霜也不塗,浴室裏他隻孤零零地放了一個電動刮胡刀。
那還是她跟朋友無聊逛商場給買的,打五折,她從來沒有告訴過紀無憂,也沒告訴他過這是給他買的,就簡單地擱置在浴室空蕩蕩的流理台上。
買來的第二天,就被紀無憂給用過了,後來,就不知怎的,成了他的專屬了。
還好,她從來沒有想要向他取回的意向。
緊閉的眸子,沒有深邃,沒有冷凝,那張抿得緊緊的性感薄唇,沒有揚起嘲弄的譏諷,他睡著的時候,跟個童稚的孩童一樣,還有略微的孩子氣。
她最喜歡在他睡著的時候打量他,因為這個時候,他不會有任何意見,也不會知道她對他那一份與眾不同的感情。
她苦笑,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迷失的一顆心,明明一直告誡自己要謹慎,不可迷戀上這個跟自己不是同一世界的男人。
且不說兩個人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仇恨,也不允許他們走到一起,這些年來,他沒有放下過。
若是他一直沒有放下,那估計自己還會一直呆在他身邊吧?
本來,他們兩個不會有交集,因為他的恨,才能讓自己有機會沉默地活在有他的世界裏。
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她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深究。
她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這一抬頭,便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醒來了,眸光冷厲如刀,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