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是不理她嗎?
他現在對她作的畫表現的如此感興趣是怎麼回事?
夏冉不免在心中歎氣。
唉,這個霸道、冷漠、複雜、難懂、小家子氣的男人。
“你畫的是誰?”古睿低涼的嗓音響起。
車裏氣氛本就寂涼,他這樣的語氣倒也顯的相得益彰。
唯獨,話?……
伴隨著古睿的話落,紙上勾勒的線條不自覺變得粗了些,夏冉作畫的動作頓了頓,陷入深深的疑惑,“……”
她確定不是幻聽。
大叔居然在問她,對,是問話;不再是“去洗澡”、“過來吃飯”、“去睡覺”、“去上學”、“坐前麵”等等冷冰冰的命令式的話。
咳,問話雖然也是冷冰冰的,但好歹是個問話了。
“你畫的是誰?”古睿凝著夏冉像沒聽到,兀自發愣的神情,眉頭越發蹙起,重複問了一遍,語氣卻更涼了一分。
夏冉抬起頭,滿臉困惑、探究,看了看古睿,啟唇,“呃,……幫我朋友畫的。”
“……”
古睿緊抿唇,雙眸深深的鎖住夏冉,眼底幽邃如淵,不可推測。
小丫頭片子,那麼認真、專注、用心的作畫,竟然是在畫別的男人。
“……”
看著古睿更加意味不明的目光,夏冉更是不解,抿了抿唇,不再看他,做自己的事。
看不懂就不看了,免得自找糾結,又被他影響了心情。
盯著夏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古睿胸腔裏翻湧著怒浪,憤怒與嫉妒交集,正欲伸手把夏冉拉入懷中進行“嚴刑拷問”時,卻被一陣急促、尖銳的轎車喇叭聲打斷。
交通燈變綠,車子要暢行。
“嘭!”
古睿握了握拳,惱氣的砸了一下車子方向盤,猛地一踩油門,車子飛了出去。
夏冉嚇得手一抖,一個地方畫歪了,要死,又得修改。
注視著古睿異常冷硬的黑鍋臉,夏冉愈加惑然不解,誰惹著他了?
她嗎?
怎麼可能?她招惹他哪了?
唉,懶得管他。
夏冉第二次在心裏歎氣。
夜色斑斕,晚風微涼。
開著車窗,胸腔內的那團煩悶鬱躁似乎被灌入的風吹散了一些,古睿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搭放在扶手上,麵色深沉、緘默不語,不知道在凝思什麼。
風撩起長發,夏冉隨意捋了捋,凝神作著自己的畫。
沒多少了,畫完就可以接著做其他事了。
“我不開心。”古睿說。
低冽的嗓音,像雪山裏突然“沽沽”冒出的清寒的雪水,清晰的淌過她的心頭。
夏冉停筆,愕然的抬頭,愣愣地盯著古睿,“……”
大叔說什麼?
他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
她沒問他沒接著說,車內又是陣沉靜。
停車,古睿靜坐著,透過玻璃看著外麵的夜色,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夏冉看了看車窗外,發現車子已經停在大叔家樓下,望了一眼沉默、不動的大叔,她撇撇嘴,解下安全帶準備下車。
再坐下去,估計心情很難不受他影響了。
手把到車鎖,動了動,車門卻打不開。
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