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被諾克薩斯砸破的士兵凶狠的瞪了諾克薩斯一眼,就全然不顧諾克薩斯了,繼續任由著鮮血流下額頭,全神貫注的盯向了那個男人,似乎也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死了沒有。其他的士兵似乎也都這麼做著。
諾克薩斯急了,生活在這裏的他,幾乎不需要用到語言,所以他也隻會單純的幾個詞語,隻見他動作更大的撿起了幾個石頭,更用力的砸向那些士兵,同時拚命往後跑了十幾步,然後轉頭對著士兵們大喊到:“這裏!這裏!人渣!這裏!”
隻見士兵們舉起了手中的護盾,防止著再被諾克薩斯的石頭擊中,同時都凶狠的抬起了手中的兵器,準備向著仍然一無所動的男人撲上去,完全不想理會諾克薩斯。
十幾隻弩箭直接射穿了死坐在那的男人的身體,看見男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也在諾克薩斯還未來得及擔心的時候,士兵們已經井然有序的向已經不知死活的男人發動了第二波進攻。
在諾克薩斯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垂死坐在那裏的男人突然掙紮著向前躍了一小步,看似平淡的揮了一刀,竟同時割破了四五個想靠近他直接把利刃插進他身體的士兵的喉嚨。
諾克薩斯呆呆的望著這一切,似乎他再也不需要為這個男人擔憂了,士兵們的陣容被這個男人完全打亂了,外麵的射手因為自己人被男人糾纏在了一起而無法繼續射擊弩箭,靠近男人的士兵無一不被這個垂死的男人一刀斃命,男人盡管身上插著十幾支利箭,卻沒有任何恐懼般的,帶著詭異的笑容,從容的借著近身士兵的掩護,逐一靠近了遠處的射手們,用著死去士兵的佩劍分別投擲出去一擊命中射手們的要害。整場戰鬥除了鋼鐵碰撞聲,隻有士兵們雜亂恐懼淒慘的吼叫和言語。
轉眼間,還站著的人就隻有這個身上插著幾十隻弩箭,狼狽的站都站不穩的男人,以及不遠處被這一幕驚呆了的諾克薩斯。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眾多嘈雜的馬蹄聲,還未緩過神來的諾克薩斯呆呆的看著一群和這男人穿著一樣暗紅色外袍的人焦急的趕到男人麵前,把男人小心翼翼的攙扶上馬便迅速離去。瞬間這裏就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除了多出來的那幾十具屍體。
周圍原來都是都一片炎熱的荒漠。
諾克薩斯第一次走出了廢墟,在他緩過神來後,本能就驅使著他尾隨著男人的足跡。
他獨自跟著馬蹄在荒漠裏留下的印跡,一直奔跑,跑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繼續跑,烈日與幹燥的氣候曬幹了他的皮膚,曬裂了他全部的嘴唇,荒漠裏的碎石和沙屑磨爛了他赤裸的雙腳,除了留意荒漠裏為數不多的能吃下去的植物和蟲子,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其他事情,包括自己身上那些反複裂開已經反複流淌膿血的傷。
因為男人受了重傷,所以男人的屬下們為了沿途治療男人放慢了行進的腳步,男人恢複意識後已經是第六天傍晚了,他緩慢的睜開眼,平靜柔和的目光看著夕陽落下的地方,似乎是在這一片暮光中享受著什麼。
在夕陽快要完全落下時,夕陽落下的地方,他看見了一個步伐狼狽,竭盡全力向著自己奔跑過來的男孩。
這個男孩身型嬌小,五官清秀,骨瘦如柴,手腳奇大,一頭髒亂硬直的棕發,一副疲憊的麵容,一具顫崴的身軀,全身除了汙垢就是血跡,但藍色的大眼睛裏充滿了一種堅定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