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四 新的開始(上)(1 / 3)

新的開始(上)

一個年邁,身型顫崴的老人駕著一輛破舊的馬車疾駛在陡峭的懸崖小道上。

老人緊緊皺著的眉頭讓他本已經布滿皺紋和疤痕的臉龐顯得更加滄桑老成醜陋。

但這樣的一個麵相凶狠,滿臉皺紋,麵目醜陋的老人,目光之中卻隻能讓人看見一種疲憊與慈祥的愛。

老人擔憂的轉頭看了看馬車裏的一個健壯卻形如布偶般無力,癱坐在馬車裏帶著詭異微笑的男人,麵色更是加重了幾分。

這個男人似乎全身癱瘓,毫無意識的跟隨著顛簸的馬車在車廂裏東碰西撞,但即使蹭破了頭,擦傷了手腳,鮮血布滿了臉龐,沾濕了衣襟,他也毫不在意的保持著他詭異的微笑。

老人看到男人這個樣子,似乎很焦急,但又似乎不能停下馬車,隻能咬了咬他僅剩的幾顆牙齒,繼續向前奔馳。

老人已經連續一個多月馬不停蹄了,無論是年齡還是身體似乎都已經不支持他這樣堅持,他顫抖的手就連輕微的揚鞭似乎都已經要竭盡全力。

就在老人看起來就要力竭時,後麵遠方突然傳來的一陣嘈雜混亂的馬蹄聲。這聲音似乎就像興奮劑,讓聽見的老人忘記了自己的疲憊,隻看見老人就像完全恢複了體力,像一個強壯的年輕人般從座位上半站了起來,驚恐奮力的揮動著皮鞭,敲打牽領著馬車的兩匹高大強悍的駿馬。

馬車的速度本就比不上單純的馬匹,又加上馬車的馬長途跋涉一個多月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而且都在極限的奔馳,已經再也提不起任何速度。轉眼間,一大支身披暗紅色外袍的騎兵便緊逼上了馬車,而在同時,顛簸的馬車和馬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這坎坷的山路,不能休整的長途的跋涉,隻見拉著馬車的兩匹駿馬在疾馳的過程中突然無力的向前癱滑了出去,在崎嶇充滿碎石的懸崖小道上連滾帶滑得劃出了兩道鮮明的,長長的血跡。

馬倒下後的瞬間,馬車突然的失衡,老人加上長久的疲憊,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在中途被甩出了馬車。馬車的慣性讓馬車越過了已經在地上翻滾的駿馬,又帶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馬繼續向前翻滾了幾次後砸在了懸崖邊上,同時,馬車裏的那個布偶般的男人也被慣性拋出了道路,看起來完全沒有掙紮般,從高高的懸崖上落了下去。

從馬車失事時,追擊馬車的這支部隊就放慢了腳步,畢竟在這狹隘的萬丈懸崖小道上誰也不想被卷進去。

摔的破爛的馬車徹底停下了以後,隻見領頭的諾克薩斯慢慢的騎著他高大的戰馬,毫不在意的越過了被甩在路旁一處的老人的屍體,老人渾身鮮血,充血的眼睛死瞪著諾克薩斯來的方向,手裏握著一把被甩出馬車瞬間從腰間抽出的利刃,隻是在他落地不久後,便因傷勢過重噎了氣。

諾克薩斯麵無表情的來到懸崖邊,注視著薩科落下去的地方,懸崖的峭壁光滑,沒有任何東西依附可攀爬抓捏,就算聚精會神,也隻能隱約看見下方那霧氣纏繞,仿佛無盡的森林,諾克薩斯歎了口氣,也鬆了口氣,歎的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薩科和父親就直接突然全消失了,鬆了口氣或許也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所懼怕的薩科終於死掉了,而且自己也算是在部下眼前處理了曾經殺害了眾多部下的薩科。

諾克薩斯就這樣愣愣的站在懸崖邊呆了半響,似乎突然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他無意的順著懸崖邊森林的另一端無目的的望去,突然發現遠遠的那一邊,似乎有著一座規模不小的城市。

諾克薩斯一直跟隨著父親在偏僻的貧瘠邊緣地區為非作歹,自然從未看見過如此規模正經的城市,他又愣了許久,又回想起自己為了追擊薩科剛步入內陸的時候就遇見的會說話有智慧,而且身手矯捷異常危險的奇怪動物,突然就發覺了自己的渺小無知,但又突然感到愉悅,因為他覺得自己有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