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東卻沒有搭理他倆的意思,目光緊緊盯住胡建明,冷哼道:“動了我們汽車廠的人,就這麼算了,如果讓咱們汽車廠的職工知道了這件事,那我這個廠長以後還有什麼威望可言“

“這......“王景濤頓時被問住了。

王衛東扭頭看向劉長義,問道:“長義,你是怎麼想的?“

劉長義挺直胸膛,大聲說道:“我讀書少,不過知道一個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既然胡幹事和王副主任是被無緣無故毆打的,我們就應該到小酒館去,讓小酒館的老板同誌給我們一個交待!”

王景濤和衛克清心底齊齊一顫,劉長義說的話,分明就是要把這件事徹查到底啊。

這種情況下,他們在小酒館內密謀的事情,肯定全都得暴露出來。

到時候別他們兩個,恐怕難逃其咎。

想通了這一點,胡建明立刻急道:“廠長,您千萬別衝動!那個老板同誌可能隻是一時湖塗而已......“

王衛東此時已經看出了端倪,不再理會胡建明,而是把目光遞給了一直看熱鬧的後勤處處長左文征。

“左處長,他們兩位都是你手下的同誌,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

左文征早就看出了王衛東的想法,他本想著作壁上觀,讓王衛東把這兩人收拾了。

此時王衛東的問話,讓他的這種希望落了空。

他苦笑一聲,說道:“廠長,我覺得還是先調查清楚,弄清楚兩位同誌是否真的被冤枉的,要是誤傷就算了,畢竟我們也不能冤枉無辜的人。“

作為後勤處處長,他清楚自己沒有選擇,隻能站在王衛東這一邊,才能跟一汽廠的那些人對抗。

左文征的話剛說完,王衛東便一錘子定音:“那好,劉長義,你現在帶人立刻趕到小酒館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是!”劉長義敬了一個禮,帶著幾個保衛幹事匆匆而去。

“好了,現在咱們繼續開會!”王衛東重新反悔主席台,坐在首位之上,沉聲道。眾人紛紛入座,等待著王衛東講話。

王衛東沉默片刻,道:“現在,咱們就先討論一下後勤處部分幹事人浮於事的情況。“

聽到這話,所有人頓時精神抖擻起來。

重頭戲終於來了,很明顯今天的會議是有針對性的。

....

.....

小酒館的上午一般都比較清閑。

所以,劉長義帶人到的時候,裏麵隻剩下兩桌吃飯的顧客和小酒館老板徐慧真。

劉長義雖不認識徐慧真,但是從她的穿著上看出一些端倪,走上前問道:“請問,你是小酒館的老板同誌徐慧真嗎?”

“對呀!“徐慧真抬起頭來看向劉長義,“怎麼,你認識我?“

“嗯.....“劉長義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咱倆談談。“

徐慧真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劉長義,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麵。

劉長義取出工作證件,擺在桌子上:“徐慧真同誌,我是蘭花汽車廠的保衛處長劉長義,這次來到這裏,是為了調查我廠職工胡建明和王景濤被毆打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夠配合調查。”

這年代的保衛處跟後世的保安可不太一樣,是擁有執法權的。

當然,如果沒有特殊原因,劉長義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但是胡建明和王景濤畢竟是廠裏的職工,必須得讓他們來調查才行。

徐慧真聽說劉長義要調查胡建明和王景濤的事情,臉色微變,畢竟昨天晚上,他們毆打的行為也太過出格了。

“那個,那個劉處長,您能先把手中的工作證收起來嗎?“

徐慧真小心翼翼地問。

“哦,好的。“劉長義將工作證收了起來。

劉長義的配合,讓徐慧真心中鬆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小寡婦,並且是獨立支撐如此大產業的小寡婦,最害怕的就是劉長義這種有特殊身份的人。

就拿範金有來說,他僅僅是街道辦的一個幹事,卻給小酒館造成了無數災難性的麻煩。

在公私合營剛開始進行的那會兒,範金有靠著搞陰謀詭計,當上了小酒館的公方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