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 一個慷慨的男人(2 / 3)

秘書在辦公室裏查看,羅森又回頭問那個少婦:“您叫什麼名字?”

“宇文娜……宇文娜,不過大家都叫我宇文娜……”

“您認識白冰已經很久了嗎?”

“也許有半年了……”

用不到向她多提問題,隻要好好觀察她就夠了。她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姑娘,涉世不深。她的衣服都是名牌貨,可是她的化妝方式,拿手提包和手套的姿態,打量別人時那種挑釁性的目光,都說明她是長期生活在音樂廳後台的。

“是舞女嗎?”

“我原來在‘藍色磨坊’工作……”

“現在呢?”

“我跟他在一起……”

她還沒有來得及哭。所有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她對現實情況還沒有一個清楚的概念。

“他和您一起生活嗎?”

“不完全是,因為他已經結婚了……不過,總之……”

“您的地址……”

‘崇文門大街……如意旅館……”

分局秘書發表他的看法說:“無論如何不能說是搶劫!”

“為什麼?”

“請看!保險箱在他身後,沒有鎖上,可是死者的後背緊靠著保險箱,沒法開門!”

宇文娜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塊小手帕,擦著鼻子。

不多一會兒,氣氛變了。外麵傳來汽車刹車的聲音,院子裏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隨後是握手、提問、熱烈的討論。檢察院的人來了。法醫檢查屍休,攝影師安置攝影器材。

對羅森來說,這是一個不舒服的時刻。講了幾句不得不講的話以後,他便走進院子,雙手插在口袋裏,點燃煙鬥,在黑暗中,他遇到了一個人,那是女門房。她不願讓那些陌生人在她的房子裏到處亂鑽,而對他們所做的事情不聞不問。

“怎樣稱呼您?”羅森客客氣氣地問她。

“布飛龍太太……那幾位先生要留在這兒很久嗎?……瞧!張小仁太太房間裏的燈滅了,大概要睡著了,可憐的……”

在察看整幢房子的時候,探長發現另外有一處燈光,一條奶油色的窗簾,窗簾後麵有一個女人的影子。她象女門房一樣,也是個小個子,很瘦,聽不到她的聲音,可是一望而知,她正在發脾氣。有時候,她直挺挺地對著一個在院子裏望不見的人,突然她揮著胳膊向前走了幾步,開始講話。

“這是誰?”

“馬冰太太……您剛才看到回來的那個人是她的丈夫……您知道,就是那個把垃圾筐拿上去的那個人……登記局的公務員……”

“他們經常吵架嗎?”

“他們並不吵架……隻有她一個人在吼叫……男的根本不敢反口!”

辦公室裏有十來個人在忙著,羅森不時地向他們瞧上一跟。預審法官走到門口來呼喚女門房。

“除了白冰先生,這裏的事由誰負責?”

“經理錢小利先生,他住得不遠。在葫蘆島上……”

“他有電話嗎?”

“當然有……”

聽到辦公室裏有人在打電話。樓上,窗簾上馬冰太太的影子不見了。這時卻看到有一個不顯眼的人走下樓梯,悄悄地穿過院子,走到街上去了。羅森認出了馬冰先生的那頂圓帽子和他那件灰黃色大衣。

時間已經半夜。聽留聲機的年輕姑娘們也熄了燈。這幢大樓裏,除了樓下辦公室的燈以外,隻有二樓聖馬冰家的客廳裏的燈還亮著;前大使和接生婆正在象醫院裏一般的氣氛中輕聲交談著。

盡管時間已晚,錢小利先生來到時,還是穿得筆挺,棕色的山羊胡子光溜溜的,手上戴著灰色的仿鹿皮手套。這個人四十歲上下,象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嚴肅的知識分子。

這個消息肯定使他感到奇怪,甚至使他吃驚。

可是,雖然他很激動,但這件事對他來說似乎並非完全出乎意料。

他歎了一口氣說:“象他這樣生活……”

“什麼生活?”

“我永遠也不會說白冰先生的壞話。再說,也沒有什麼壞話可以說。他完全有合由支配他的時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