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睡在劉佳上鋪的陳璐更是一夜未眠。從未喝過鐵觀音茶的她,在茶葉堿的作用下,精神異常亢奮。加上初次約會的感受令她回味無窮,她覺得他有著陽光的氣息、有著壞壞的但卻不讓人生厭的笑、有著深邃的洞察力……當她正在回味他握住她的手那有如觸電般的感覺時,她就聽到了下鋪劉佳夢中那聲對王璞的哭喊。她嚇了一跳,趕緊打開手電筒,下床來輕輕撥開劉佳的蚊帳,隻見劉佳正側著身在抽泣,淚水早已濕透了枕巾。
“劉佳,你怎麼呢?”陳璐擔心地問到。
“沒事,沒事,做了個夢,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劉佳急忙掩飾到。
“你們在幹嗎呀,三更半夜的。”薛麗打著哈欠說到。
這時婷婷也醒了,一向與人為善的她趕緊起床,來到劉佳的床邊,“佳佳,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緊?”
“沒事,真沒事,做了個惡夢而已,大家都睡吧,真不好意思。”劉佳道歉著。
“不要嚇人好不好,聽說咱們校隔壁的農機校再過去一點點就是殯儀館。璐璐啊,我現在想和你擠擠,我不敢睡了。”膽小的薛麗嚇怕了。
“你呀,就是疑心生暗鬼。沒事了,大家接著睡,明早的課可是4節滿滿呀。”陳璐說完後,大家慢慢的又睡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由於昨晚的第一次約會,王璞心情還是不錯的。他早早就起床,一改往日到第二食堂吃飯的習慣,特意來到不順路的第三食堂,要了最便宜的稀飯就酸菜。看著既黑又黃的酸菜,王璞苦中作樂到,“酸菜呀酸菜,咱們又要做一個多星期的難兄難弟了。荷包蛋呀荷包蛋呀,咱們下個月再續前緣吧。”
王璞邊吃邊想:綜合各方麵信息,加上自己的分析,陳璐這朵美麗的花,應該尚未有主。她雖對我若即若離,但也不至於反感。有道是好花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呀,自己應該趁熱打鐵。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體育運動,從她經常和劉佳她們課後一起打排球和羽毛球的情況看,應該是喜歡的。26號晚上國足對卡塔爾的比賽,正好邀她一起去看。嗯,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但——是,學校近萬人,那天晚上不管是操場上的小賣部還是校外那吵雜的夜攤上一定是人員爆滿的。唯一的辦法是,花錢到錄相廳裏好好坐著看,還可以喝飲料、吃零食。都說戀愛是上層建築,果不其然呀,怎奈此時的我已無經濟這一基礎。這該如何是好?借錢?不行!向家裏要錢?更不行!看來隻有艱苦奮鬥、自力更生、開源節流了。今天是24日周三,上午4節課,下午沒課。明天都有課。後天26日的周五剛好隻有早上和食品班一起上的兩節公共大課,這樣一來就可以有時間去街上發發一些商場或產品的廣告和傳單,運氣好的話可以賺上三四十塊錢,這樣一來錢就不是問題啦。哦耶!王璞對自己的如意算盤甚是得意!
這邊得意的王璞可害苦了那邊在第二食堂吃早餐的劉佳和陳璐。她們雖然邊吃邊聊些漫無邊際的話,但心裏都在留意著的王璞出現。可是直到她們吃完,也沒見王璞來吃飯。細心的劉佳,臨走時還買了一份小籠包帶到教室。這一細微的舉動,在陳璐的內心卻掀起了一陣波瀾:看來劉佳對王璞真是一往情深了。其實我早該明白這些,從那次軍訓她為他買來麵包和汽水看著他囫圇吞棗時那滿眼幸福的目光;從她聽到他出事時那急得要流下的淚水;從她聽到別人說他不是時那生氣的樣子;從她細數王璞過往時那陶醉的神情;從昨夜夢中那深情的呼喚。但是,誰都有愛的權力,愛情不是物品,不是隨便就能讓來讓去。我不是李尋歡,劉佳也不是龍嘯雲,王璞更不是林詩音。就讓一切隨緣,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