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巴爾幹--被稱作"火藥桶"的地區(3)(1 / 1)

在鐵托和他的支持者的努力下,塞爾維亞分到的土地麵積比二戰前的少了不少,"弱塞爾維亞,強南斯拉夫"也成了南聯邦政府的施政方針。一些信奉伊斯蘭教的塞爾維亞人被劃入穆斯林族,塞爾維亞共和國內則設立了科索沃自治省和伏伊伏丁那自治省,前者為阿爾巴尼亞人主導,後者則為匈牙利人控製,兩個自治省的權力在南聯盟政府的支持下不斷擴大。塞爾維亞人在南聯盟的人口占了40%,得到的土地確隻有34%,且生存空間還在被持續擠壓。在這種情況下,塞爾維亞人不可能沒有怨言。

在南聯盟,對現狀不滿的不單是塞爾維亞人,波黑的民族問題看起來要比塞爾維亞的複雜得多。波黑中的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穆斯林人在數量上旗鼓相當,而由於曆史原因,這3個民族的人相處得並不那麼融洽。如果說巴爾幹是世界的"火藥桶",那波黑就是南斯拉夫的"火藥桶"。

1980年,鐵托在他88歲生日之前的幾天,告別了人世,他的遺體被安置在貝爾格萊德的一個小花房裏。

南斯拉夫就像鐵托鍾愛的這個小花房,盛放著各種美麗的花朵,鐵托就好像一個兢兢業業的花匠。鐵托去世後,南斯拉夫這個"大花房"便失去了強有力的"花匠",各種隱藏問題一股腦兒地湧現出來。難怪曾有位西方記者問:"南斯拉夫在沒有了鐵托之後,還能幸存嗎?"分裂,首先從"去鐵托化"開始,細心的人發現,鐵托去世不過幾年光景,南斯拉夫的解放日紀念活動上,就看不見對鐵托的歌頌,隻聽到人們在一遍遍地吟唱著中世紀的詩歌。即便是那些紀念鐵托的活動,也很少提到"各民族齊心協力贏得二戰"。南斯拉夫人似乎有意忘掉大家同心同德的曆史。

1988年,南聯邦政府再次將體製問題提出來,結果發現所有的民族都對現行政治體製感到不滿,各共和國都認為自己在聯邦中享受到的權力太小了。漸漸地,一些人開始大著膽子要求,讓共和國法令超過聯邦法令。1989年,南共聯盟在第二十八次中央全會上宣布實施政治體製改革,放棄實行了30多年的"一黨專製"。1990年初,南共聯盟召開第十四次代表大會,由於代表們對民主集中製的理解產生了很大分歧,會議討論到底也沒得出什麼結論,斯洛文尼亞代表團憤而離場,大會隻得無限期推遲。

幾個月後,南共聯盟又硬著頭皮開了"14大續會",有3個共和國的代表團都拒絕出席會議,南共聯盟見無法維持下去,隻得無奈地宣布放棄自己在憲法保護下的領導地位。此言一出,南斯拉夫赫然出現了300多個政黨,讓所有關注南斯拉夫局勢的人都大吃一驚,讓人擔心的是,這些政黨多立足於本共和國,且多帶有濃厚的民族主義色彩。

南斯拉夫已瀕臨分裂,偏偏此時沒有一個既能立足於整個南斯拉夫,又能力挽狂瀾的政黨。南共倒是致力於統一,但在南斯拉夫的6個共和國中,有4個共和國的共產黨都紛紛落馬,拱手讓權。

南斯拉夫聯邦已經名存實亡了,不少共和國都早有分離之心,它們的獨立隻是時間問題。1991年6月25日,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一道宣布獨立,不久,馬其頓和波黑、克羅地亞境內的克拉伊納塞族也先後獨立,1992年4月,塞爾維亞和黑山決定成立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

南斯拉夫亂成一團,要分裂的,要統一的,打得不可開交。

兩年之後,馬其頓導演米爾科·曼切夫斯基將南斯拉夫的"分裂之痛"拍成影片《暴雨將至》,在電影裏有這樣一段對話:——時局不好,空氣中有血的味道——很悶。

——會下雨。

——一定會下,早晚的事。

三波黑的內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鷸蚌不爭,漁翁要得利就要麻煩一些。

克羅地亞和斯洛文尼亞最初豎起獨立大旗時,歐洲各國還很擔心,他們害怕南斯拉夫會因這兩個共和國的獨立打成一團,更害怕南斯拉夫的混亂局勢會讓整個歐洲都動蕩起來。巴爾幹的"火藥桶"一爆炸,受傷的將不隻是巴爾幹半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