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開進得距日本本土越近,日本人的行為就變得越瘋狂。
塞班島:美軍陣亡3000人,其中在最後幾小時就死了1500人。
硫黃島:美軍陣亡6000人,傷21000人。
衝繩島:美軍陣亡12000人,傷38000人。
這是沉重的事實,凱米卡茲——即“神風敢死隊”,駕駛裝載炸彈的飛機撞擊美國軍艦。
隊員認為這是天上人間至高的光榮,是向神之境界的升華。在衝繩海域,神風敢死隊的自殺性攻擊要了5000名美國海軍軍人的命。
……
有一種理論認為,如果盟軍進攻日本本土,我們的傷亡不是100萬,而是隻要死上46000人就夠了。隻不過是46000!你能夠想像這種論調的冷酷嗎?
僅46000人,好像這些是無關緊要的美國人的生命。
在此時此刻,我要承認,我不清楚在對日本本土的部隊進攻中美軍將會傷亡多少人——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根據對日本戰時行為的判斷,我的確認為,一個公正合理的假設是對日本本土的進攻將是漫長而代價高昂的。根據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不是根據某些人的臆想,日本不打算無條件投降。
在對硫黃島——太平洋中一個8平方英裏的島礁——的進攻中,6000名海軍陸戰隊官兵犧牲,傷亡總數達27000人。
但對那些認為我們的損失僅是46000人的人,我要問:是哪46000人?誰的父親?誰的兄弟?誰的丈夫?
是的,我隻注意到了美國人的生命。但是,日本的命運掌握在日本人的手中,而美國不是。數以萬計的美軍部隊焦急地在大洋中等待著進攻——他們的命運取決於日本下一步怎麼走。日本可以選擇在任何時刻投降,但他們選擇了等待。
而就是日本“無所作為”的時候,隨著戰事的進行,美軍每天傷亡900多人。
……
今天,我站在這裏作證,並不是慶祝原子彈的使用,而是相反。我希望我的使命是最後一次。我們作為一個民族應該對原子彈的存在感到恐懼。我就感到恐懼。
正是對於美軍傷亡人數的估計,促使了美國的最高決策者下定決心使用原子彈結束和日本的戰爭。
戰士的悔悟
美國的越戰紀念碑是遊覽華盛頓的人們必到的地方。所有紀念碑前人們留下的信件、物品都被國家公園管理處等部門收集起來,給予登記並保留下來。管理處負責人杜埃裏?費爾頓本身也是越戰退伍軍人,在紀念碑前收集紀念品時,一位老兵留下的一張很小的照片和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尊敬的先生:
20年來我一直把您的照片珍藏在我的錢包裏,我們在越南朱萊狹路相逢時,我隻有18歲。我永遠也不明白您當時為什麼沒有要了我的命。您手中握著那支AK—47型槍,盯望著我那麼久,而您卻沒有開槍。饒恕我對您犯下的罪,但那是我作為一個美國士兵的職責所在。我的職責就是去殺越共。當時在我們眼裏,你們已不再是人,而隻是一個目標,一樣東西。
自從1967年的那一天發生那件事後,我一下子長大了許多。我變得更加尊重生命,尊重世界上其他民族。
這些年裏,我不知多少次地凝望照片中的您和您女兒(我想那個女孩應該是您的女兒),每一次看照片時,我都會內疚得心如刀絞。現在我也是有兩個女兒的父親啦,小的20歲,大的22歲。大女兒給我生了兩個外孫女,一個1歲,另一個4歲,讓我盡享天倫之樂。
今天我來到了華盛頓特區的越戰退伍紀念碑前。幾年來,我一直都想來這祭拜許多以前的戰友。不知怎麼,我很希望並相信他們會泉下有知。我是真的愛他們,正如您愛您的戰友一樣。
今天,我們再也不是敵對的雙方。我把您看作一個保家衛國的勇士。最重要的是,我現在能夠尊重您生命的價值,這也許是我今天此行的動力和初衷。當我走時,我會留下您的照片和這封信以求從痛苦和內疚中解脫出來,繼續我的生命之旅。請原諒我,尊敬的先生。我會珍惜您和其他犧牲的戰友都無法享有的這一次機會,努力充實我的人生。
就此擱筆。願我和先生有緣在另一個世界再相見,到那時我們一定會和平相處。
每一個名字就是一個生命
2002年9月11日是美國遭受“9?11”恐怖襲擊一周年紀念日。據報道,是日上午,成千上萬的美國人在紐約世貿大廈遺址舉行悼念死難的無辜亡靈活動。活動中,由紐約前市長朱裏安尼帶頭,官員及親屬逐個宣讀世貿大廈遇難者的名字。宣讀從上午8時52分至11時20分,曆時2個半小時。30多家電視台同時播放3000多個死難者的名單畫麵,各報刊登了2700多個死難者的照片。政府還宣布,所有在“9?11”恐怖襲擊中犧牲的外國人,隻要其親屬提出申請,都可成為美國公民,享受美國公民的一切優撫權利。
美國人對死難者的這種隆重而崇敬的悼念,並不始自對“9?11”死難者的禮遇,而是他們長期以來的傳統心態和行為。美軍在海外作戰陣亡的官兵,凡能找到遺體的,政府都要用軍機隆重運回國內安葬——美國到現在還在尋找二戰中死於西藏的“駝峰航線”中的飛行員遺骸,尋找朝鮮戰爭和越南戰爭中失蹤戰士的蹤跡。美國幾乎把所有在獨立戰爭、南北戰爭、一戰、二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直到海灣戰爭中死亡的名單刻在各個地方的大理石或紀念碑上,以示對他們的永誌不忘。例如二戰的死亡名單就全部刻在夏威夷的紀念碑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美國的私人公司同樣極為重視遇難員工的善後處理。一個在紐約世貿大廈做債券交易的山登勞?奧尼爾公司在“9?11”襲擊中喪失了66位員工,占該公司員工的1/3。公司辦公房設備和檔案全部被毀,6天後在各方幫助下又在另地重新開業。公司總裁吉米悲憤地表示“恐怖分子奪走了我最好的朋友,奪走了我的公司,我絕不會向他們低頭。”他為每一個死去的員工舉行葬禮,每天要參加2至3人的葬禮,一直持續到11月。然後又把每個死難員工的名字刻在大理石紀念碑上,以表示他們永遠是公司的員工。一年後公司又為死難者家屬籌集了700萬美元救濟金。
敗軍之將的威嚴
在《美國國內戰爭史》裏,英國艾德蒙斯將軍稱南方聯軍的統帥羅伯特?李將軍具有“偉大的軍事天才”,而李的天才意味著聯邦的災星。他指揮的傑克遜將軍在第二次布爾倫河戰役中,打敗了波普將軍率領的聯邦軍隊,就連林肯都跌坐在椅子上,喊徹底完了。而錢瑟勒斯維爾戰役中,李將軍的邦聯軍隊以少勝多。李又一次讓林肯感歎“不足6萬饑寒交迫的叫花子把13萬精兵殺得丟盔棄甲”。但南部邦聯還是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窮途末路。
到了1865年,忠於他的士兵們已經是隻能用野洋蔥、野草、去年的爛土豆和所有隻要能吃的東西充饑了。大勢已去,繼續流血隻會是無謂地犧牲。李將軍知道,該讓戰神歇息了。1865年4月,他下令打起了白旗。李將軍在他起草給戰士們的最後一份文告裏說:“隻是因為感到英勇和忠誠是無法補償繼續戰鬥所招致的損失,所以我決定避免無謂的犧牲。”
李將軍盡力了。他決定投降。李將軍在去格蘭特軍中洽談投降事宜前,對手下說:“我可能要成為格蘭特的階下囚了,我想我必須使自己的儀表盡可能好一些。”
1865年4月9日,北軍總司令格蘭特將軍和南軍總司令羅伯特?李將軍與隨從們先後騎馬來到弗吉尼亞州的阿波馬托克斯鎮。他們在一個叫邁克林斯家的二層紅磚樓裏簽署了有關投降的協議。
李將軍提出,敗軍不受辱,必須充分保證南軍將士的人格和尊嚴不受侵犯。格蘭特的助手奧特將軍還特地提醒他的上司,應該在停戰協議裏寫上,所有接受投降的南軍軍官可以隨身攜帶他們的手槍和佩劍。格蘭特將軍接受了它。在談判中,李將軍希望他的騎兵和炮兵能夠保留那些屬於他們自己的馬匹。而格蘭特則回答:“如果這些士兵沒有現在所乘馬匹的幫助,就很難收獲下一季的莊稼,養活家中老小過冬,我會這樣安排的。”那些馬匹曾經是戰爭的工具,但格蘭特和李都沒有忘記,美國需要和解。
一等簽字儀式結束,敗軍之將羅伯特?李即起身告辭。格蘭特將軍親率隨從降級相送。當李將軍一身戎裝,如一尊雕像含淚離開時,在場的北軍將士全體肅立,舉帽致敬,目送了一個悲劇英雄的最後謝幕。
羅伯特?李將軍有一句名言:“戰爭如此殘酷是件好事,否則就會有人喜歡它。”
人的尊嚴無價
某紐約商人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鉛筆推銷員,頓生一股憐憫之情,他把一元錢丟進賣鉛筆人的懷中,就走開了。但他又忽然覺得這樣做不妥,就連忙返回,從賣鉛筆人那裏取出幾支鉛筆,並抱歉地解釋說自己忘記取筆了,希望不要介意,最後他說:“你跟我一樣都是商人,你有東西要賣,而且上麵有標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