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穀緊盯著天僑,不放過她的絲毫表情,如今他總算是體會到被最在乎的人誤會的酸楚。
難道她一直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是同情嗎?所以她才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嗎?
“你覺得我做這些,僅僅是因為同情?或者說,是朋友的責任?”
“難道不是嗎?”天僑挑眉反問道。
日番穀皺眉,湖綠的深眸盛著滿滿的頹喪與憂傷,他苦笑道,“你怎麼還不明白?”
“別說的你好像很懂我似的,該明白的我自是明白。你也不必為我的事瞎操心,日番穀隊長可是大忙人,既要忙著守護屍魂界,又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我可不敢在你麵前整日的晃悠,免得耽誤了你。”
日番穀氣得差點吐血,他緊捏住天僑的雙肩,低吼道,“你知道我心愛的女人是誰嗎?!”
說實在的,天僑的確是被日番穀的怒氣嚇到了,被禁錮的雙肩疼是不疼,卻掙脫不開。她嚐試無果後果斷放棄掙紮,冷聲道,“你何必明知故問?”
“明知故問?這麼說,你是知道的?”日番穀問是這麼問,可依他對天僑的了解,她的思維肯定該死的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樣,心裏又急又難過,他放軟語氣道,“天僑,你不要亂想好嗎?”
“我沒有亂想!”她怎會亂想?他對雛森的守護與付出,看過死神的人誰會不清楚?想到這兒,她沒好氣道,“明日我取回暮光便走。”
“走?你的傷還沒好,你要去哪裏?!”日番穀心急如焚,沒想到天僑給了他一波又來另一波。
天僑還沒開口,便聽見門口一陣低笑聲,兩人一驚同時朝門的方向望去,隻見甫原懶散的斜倚在門邊,左手拄杖,右手放在嘴邊掩飾笑聲,兩眼的笑意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
見成為兩人的焦點,甫原輕咳一聲,笑道,“哎呀哎呀,我剛到,我剛到。”
這解釋並沒使兩人滿意,甫原繼續道,“那什麼?隻是覺得很久沒見你們小兩口鬧別扭了,高興不是?”
天僑皺眉,自見著甫原起,她的心便無法平靜。
也許所有的人都認為她知道那個陰謀,但是可笑的是,直到林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
她不過是一場紛爭的犧牲品而已,隻是一枚棋子而已,沒有價值後便可有可無。
這個認知曾一度令她崩潰,十五年了,在離開這個世界十五年的時間裏,她以為她忘了,釋懷了,沒想到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她還是在意,在意自己被拋棄,被利用。
若是時間倒流,她想,她仍然會選擇自己衝入大虛的虛圈範圍,那樣的死亡,即是遂了藍染的意,也是用盡了她最後的價值。
甫原踱步進入病室,在天僑的身旁站定,他俯下身,食指彎曲在天僑的額頭輕彈一下,笑道,“阿僑可不能這麼陰沉著臉哦,明天可有許多朋友期待著阿僑的笑容呐。”
甫原的動作令天僑有瞬間的恍惚,不過也隻有瞬間。她沉聲道,“暮光呢?”
日番穀聽了心下一緊,心情緊張的等著甫原的回答。
甫原隻是笑笑,說道,“啊呀,沒有我的允許,阿僑可是哪兒也不能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