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僑臉色一沉,冷笑道,“憑什麼?”
“大哥”一詞在甫原口中呼之欲出,甫原一愣,方反應過來說這個似是有些不妥。
天僑看他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她還是怨他的,即使在剛得知她蘇醒的消息時欣喜若狂,即使很不道德的留下露琪亞來準備而自己偷偷溜過來看望她,即使他想過用盡自己的所有能力來補償,這些都改變不了他犯下的錯。
甫原不自覺地捏緊手中的杖,臉上卻是毫不在意的表情,笑道,“因為暮光還在我那兒啊~”
“你威脅我?”天僑危險地眯著眼,譏笑道,“甫原先生何時學會了如此低賤的手段?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日番穀訝於天僑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眸子裏的悲傷散漫開來,若不是自己太弱,她又何以變成如今的模樣?
當下心疼地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天僑,你身體尚未複原,不宜動怒。暮光的事我們過幾日再說好嗎?”
“不好,”天僑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毫無退卻地直視著甫原,如虎的目光似是挑釁,又像是種譏諷,她道,“明日,甫原先生最好是把暮光準備好。我可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你們隨意拿捏的麵人兒,也不想再重蹈覆轍。你們都出去,我累了,想歇息。”
說罷,當真翻下身子鑽進被子中,再不瞧兩人一眼。
日番穀沒法,在病室周圍設下鏡門,盡管如此,還是不放心,又在病床四周添了一個,才麵向甫原無奈地笑笑,走出了屋。
翌日,十番隊隊長告假。
正是初秋,天氣逐漸轉涼,日番穀見著天僑的身子實為單薄,便替她披上一件粉色披風,正欲將她抱在輪椅上,被她一口回絕。
“天僑,你的傷還沒,”
“我的傷怎麼了?瘸了還是要死了?用得著這麼小心麼?”
也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傷勢,她也曾是四番隊的隊員,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查克拉在自己體內的流動。
照理來說,這傷口雖深,卻也沒到需要這般小心翼翼的地步。隻是這幾日,體內的查克拉一旦聚集到一定的量,便自發地湧向眼部,即便是將靈力轉化為查克拉,也是相同的結果。若非如此,九尾狐那隻臭狐狸撕裂開來的傷口早該複原了。
暗自冷哼一聲,天僑不顧日番穀的絮叨,徑直向甫原商店走去。
日番穀呆愣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穿越穿界門時,卯之花隊長便告訴他,天僑初醒,心緒極不穩定,能順著她意的便依著她,萬不能讓她受刺激。
因此,日番穀行至天僑身旁時,也沒再提輪椅的事,隻是默默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次來到現世,兩人皆是義骸在身,少女周身散發的陰寒之氣與她身邊少年的銀白發色,使二人很快成為來往行人的焦點。
日番穀見天僑看向行人的目光漸漸帶著不耐,額頭滲出了冷汗。他狀似無意地快出天僑半步,以擋住聚焦在天僑身上的探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