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攤在地上,擠了一把鼻涕:“這破地方是要嚇死胖哥我啊,老周是招了哪路神仙還是小鬼了?”本來後麵還有一句“我看老周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看薛謙在,便噎在了肚子裏沒說出來。
話說,雖然回頭的路是回來了,三個人卻也都再不敢回頭了,誰知道一出村門會不會又成了墳堆?這時高瘦和胖子心裏真是把周一穀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過來了,隻是礙著薛謙的麵子沒好意思罵出口。薛謙也是一肚子苦水,擔心起周一穀這便宜幹爹的安全來。
三個人鎮定了一下心神沒敢動彈,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沒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周圍也還算安靜,便起身,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段。
隻是這村子太過奇怪,這才七八點的樣子,家家戶戶都已經是黑不溜秋的沒了點亮光了,而且一般的村子總有很多狗啊貓啊的,一有動靜就會吵鬧起來,隻是他們杵著三把亮堂堂的手電東晃西晃,愣是沒一點聲音,換別的村子,貓啊狗啊早就該嚎著追出來了。
薛謙聲音壓得很低,這是人害怕的時候本能的反應,問身旁倆同伴道:“咱們要不要吼一嗓子?這也太安靜了,這地方到底有活人沒有?剛才那個女人的叫聲是怎麼回事?”
胖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打死老子也不吼,你們要是想吼,離老子遠點再吼。”
其實薛謙也就是說說,他哪裏敢。
畏畏縮縮的三個人也隻能咬著牙繼續往前走,終於在不遠的一出竹林後麵的地方看見了一絲亮光,便加緊腳步走上前,隻是這一看,就都沒了脾氣,胖子一跺腳就開罵起來:“媽的,居然是供祖宗的祠堂!晦氣!”
再仔細看,這祠堂最裏麵是一張長桌,上下疊著排了七八排靈位,往前是一張八仙桌,上麵擺著水果豬頭還有米粉粽子。兩邊是長的蠟燭台,蠟燭點得很齊整。
高瘦說道:“蠻正統的,應該不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要不咱今天就在裏麵待一宿?”
薛謙想著好歹裏麵是光亮的,總好過在外麵瞎轉悠,很無奈的,三個人就進了祠堂,也沒人去深究為啥祠堂門會開著。
進了門,胖子便趴在靈位下的一張蒲團上,對著那堆靈位牌嘰裏咕嚕了一會兒,意思是我們是過路人,借宿一宿,如有得罪,萬請海涵之類。也不能怨胖子膽子小,今天遇到的事情也實在可怕詭異得厲害,以前在墓地底下遇到的事情跟今天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胖子拜完,薛謙和高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很多事情都信則有不信則無,便都跟著拜了拜,然後三個人在門口擠作一團,不敢睡覺也不敢說話,六隻眼睛四處瞅著,生怕蹦出什麼妖魔鬼怪出來,想著是撐到明天天亮再說。
到了半夜兩三點的樣子,薛謙迷迷糊糊地感覺被人推了一把,隻覺得胖子在他背上劃拉了幾個字:“跟著我們。”
薛謙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拽著胖子的衣服站了起來,胖子則是有樣學樣地拽著高瘦的衣服。換作平時,那場麵肯定得笑死人,但是三個人那會兒實在是膽子給嚇沒了。
高瘦慢慢沿著牆往祠堂裏麵走,倆跟屁蟲也不情願地挪著腳步,到了靈位牌的後麵,原來還有一個隔間。高瘦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推門進去。
隔間裏麵就擺了一張小桌子,其他啥都沒有,桌子上一樣點了很多蠟燭。抬頭一看,三個人都忍不住“他媽的!”抱怨了一聲,隻見周一穀被捆成了個“粽子”模樣,嘴也被堵著,被掛在了上麵的橫梁上。
胖子當下沒好氣的調侃了起來:“哎喲,老周,你這是他娘的演哪出啊?梁上公子說得是那老鼠啊毛賊啊,你這是梁上‘粽子’?又是個什麼道理?”
三個人手忙腳亂地爬了上去,搞了半天,終於是把周一穀給放了下來,拿掉了他嘴裏的布條,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周一穀吼了一嗓子:“快跑”!
當時,薛謙他們已經早就是受驚了的猴子,這被周一穀一吼,也不管周一穀說的是什麼事情,拔起腿來就要往外跑,可還是晚了一步,祠堂的大門“哐”的一聲,閉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