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空蕩蕩的一片,窗口吹進來的海風帶著鹹鹹的味道。
談如心瞪大眼,不敢相信地說:“不可能!她怎麼會不見了,我之前還過來了一次……”
“薑先生,窗戶是被人砸破的,唐小姐可能是跳下去了。”
薑冬亦衝到窗戶前,手掌按在玻璃破碎的窗框上,指腹用力得泛著慘白。
心口緊縮著發疼,這種疼痛慢慢滲透進了骨髓中,他顫栗地發著抖。
這是海啊,你怎麼敢,怎麼敢跳下去……
這件事薑冬亦不敢隱瞞唐爸唐媽,夫妻倆知道後趕了回來。
唐媽對著薑冬亦就是一陣又罵又打,唐爸坐在沙發上,勉強用手撐著額頭,沒動彈,也沒說話。
薑冬亦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唐媽打她罵他。喵喵尒説
是,這就是他的錯。
是因為他,談如心才會綁架唐詩,她才會跳進大海,生死未卜。
他每天都在幻想著,搜救隊打電話告訴他。
找到了,人找到了。
幻想她站在門口對著他說“我回來了”。
可是,那都隻是幻想。
已經連續搜救三天了,一無所獲。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說凶多吉少。
可是他不想放棄,一旦放棄,就是等同於接受她離開的事實。
不想,他一點兒也不想接受,光是想想,他都覺得大腦疼得快要爆炸。
唐詩暈倒在沙灘邊,被漁民救回了家中,整整昏睡了五個小時才醒過來。
醒來時已經是月上樹梢。
“咳咳咳!!”
喉嚨裏幹癢難耐,趴在床邊猛力咳嗽起來。
不停的重咳聲吵醒了漁民。
漁民的妻子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趕忙過來看,見唐詩醒了,連忙讓男人倒一杯熱水來。
喝下熱水,不適的感覺總算去了一些。
唐詩想道謝,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睜大眼睛,她摸著自己的喉嚨。
“昨天帶你看了醫生,醫生說這是暫時的,好好調養一下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唐詩這才慢慢點頭,不過還是摸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呆。
簡單吃了點魚片粥,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再醒來時,唐詩試了試發聲,果然能發出一些聲音了,就是聲音很沙啞,顆粒感很足,要很認真聽加上猜測才能聽清楚說的什麼。
本來準備休息一下,卻聽到外麵吵鬧極了,唐詩想了想,還是走出去看看。
一堆人圍在一起,主角就是救自己的夫妻倆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這男人身後還有十來個年輕力壯的男性,看起來應該是他的打手。
不知道什麼情況,而且她又是個陌生麵孔,所以她沒出聲,隻是在後麵默默看著,等人群散去後,她也基本從他們的言語中知道是什麼事了。
大概和債務有關係。
夫妻倆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屋裏,唐詩沉默了很久,才決定問一問。
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
【雖然有點冒犯,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剛才那些人是……】
“沒事沒事,什麼冒犯不冒犯的。”長相憨厚老實的男人擺擺手,一臉憂愁。“是來要債的,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借了高利貸,這些人就要到家裏來了,之前家裏還債也沒剩什麼了,可是利滾利地還是沒還完,也就隻剩這房子了。”
經過一番了解,唐詩也大致清楚了。
夫妻倆有一個兒子,賭博成癮,在牌桌上被人下了套,欠了幾十萬高利貸,家裏本來就不富裕,砸鍋賣鐵地也隻還了十幾萬,後來這利滾利的,現在又成了一筆巨款。
兒子跟著朋友去了緬甸,說去搞錢,結果把命丟在那兒了,連屍體都沒能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