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劉瞎子已經跟我們講了很多事情。
果然跟我們猜的一樣,這幫宗教局的人是劉瞎子叫來的。
廣寧人民院隻收死人、惡鬼跟妖魔的事情,江州神道界許多人都知道(當然,三個倒黴蛋不曉得)。
他一聽我們的電話,馬上報告了宗教局。
隻是宗教局這一次派來的人之多,來人地位之重,令他瞠目結舌。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八成是江州宗教局的人,害怕八荒山一幫妖魔跟東南亞、日本的那幫人搞到一起去了。”我沉聲道。
劉瞎子在旁邊眨巴眨巴眼睛,旋即一拍手。
“嘿,天天,你這猜測大有可能。”
什麼大有可能,簡直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八荒山一幫妖魔,都是被宗教局時刻盯著的東西。這幫妖魔如果平時安分守己還好,如果一旦發生什麼動亂,就會引發大禍。
宗教局聽到劉瞎子的報告,自然緊張得不得了,屁顛顛的派兵遣將是應料之事。
我們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呀的一聲,回過頭去。
背後那棟三層樓的醫院,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厚厚的粗黑瓦礫跟傾頹的磚牆,陰森森。
剛才跟趙紫薇、還有那寧江山戰鬥的情形,仿佛就是一場夢,有種不真是的感覺。
但是,那個狐女去哪裏了?
我心中有一肚子的狐疑想要問她。
“你是在找我嗎?"
我怔了怔,說話的聲音好熟,是……是那狐女清初!
我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隻是鼻翼裏沉鬱的香味沉浮。
我感覺到她就在我身邊,卻用某種手段將自己隱匿。
“你看不到我。嘻嘻。”
“你不用感謝我。我是青丘狐,你對你師傅提起我青丘狐的身份,她就知道我為什麼會幫你。”清初笑著道。
青丘狐?
我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隻感覺身邊那股香味在飄散,消失。
她已經離開了。
就這樣?
我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八荒山的妖魔們真是一群喜歡不安排理出牌的家夥們。
要找個機會找周佳佳問個清楚,青丘狐……
看來鬼師從前不是一個勁的得罪人,也做過不少好事嘛。
想必這青丘狐曾受過哪一代的鬼師恩惠。
嗯?
剛剛走出巷子,從那漆黑的依維柯旁邊擦過,我忽然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影子在街道的路燈下站著。
那人好像是在盯著我看。
等我仔細看過去,那人影一閃,已消失得了無蹤影。
我心中一動,連忙向那影子所在的路燈衝過去。
但仍是晚了一步,現在已經是快要淩晨時分。
這裏已是郊外,路麵設施很差,許多水泥地麵龜裂、翻起,在雨水的衝刷下形成了一個個水窪和泥地。
剛才路燈站著的地方,泥濘的地麵隻有一對怪異的腳印。
一隻腳印深,一隻腳印淺。
“天天,你又搞什麼?”二肥怕我出什麼事,跟著衝了過來,在我身邊站定,跟著我四處打量。
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看到。
我沒有說什麼話,仔細嗅了嗅,空氣中隱約有股微弱的臭味——屍臭。
“沒看什麼,去搞點東西吃。”我拍拍二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