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望了我一眼,知道我有些事情不想說,他也沒有多問。
我們之間已有多年的默契。
不過淩晨的街道,根本沒有什麼出租車。
剛剛叫了一個優步司機的車,老黑這時候發了高燒,開始胡言亂語。
我們隻好將他送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一路上,老黑嘴裏都吐著稀奇古怪的語言,絲絲的響,像是青蛇在吐信。
他臉色也青得可怕。
我依稀隻聽到他嘴裏有幾句話,“吾賜予你神力,你切不能亂用……”
“吾會抓住那幾個人……”
他一邊說,臉上表情變化得很精彩,仿佛一會兒是這個人,一會兒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亂說話的時候,我跟二肥擔憂的照看著他,一直盯著他那怪異的右手食指。
那食指上蒙著一陣陣的青光……
我們到達醫院後,老黑高燒不退進入了重症病房看護。
他高燒足足有四十多度,這樣繼續燒下去,按照醫生的說法有可能全身功能性衰竭,人也會燒傻。
我跟二肥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隱隱約約我們知道他的狀況應該跟他的食指有關。但是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夠暗自祈禱。
帶來的一些淨水,也偷偷摸摸給他灌了進去。
等到天光,第一聲公雞啼鳴嘹亮響起,老黑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
我跟二肥、高雙牛他們才放心了一些。
我們讓劉瞎子先趕回醍醐坊,讓他去照看生意。
我們兩個就在老黑旁邊打了地鋪。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到了下午的時候,我才被一陣飯香引誘起來。
一起來,就發現老黑已重新生龍活虎,正在旁邊跟兩個小護士大呼小叫的鬥地主。
他額頭上都貼了幾個畫上去的王八。
我擦!
我腦門子青筋暴起,這雞巴毛什麼時候醒的?醒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還樂嗬嗬的打牌,虧我擔心了他一晚上。
我身邊人影一閃,二肥已經撲了過去,將老黑脖頸死死箍住。
冷不丁這麼一下子,老黑猝不及防之下手上的牌灑了一地。
“二肥,你搞毛線?”他被箍得臉色鐵青,拿手撈向後背去抓二肥。
但是我並指如刀,已衝他菊花狠狠戳了進去。
下一秒,老黑在地上原地蹦躂起來,慘叫連連。
對麵床鋪上的兩個小護士看得目瞪口呆。
醫院裏這麼一鬧騰,驚動了醫生跟護士長,另外還有其他病床上的病人投訴我們。
我們幾個被灰溜溜的趕了出去。
“老黑,你玩得好開心啊。你個二逼,昨天被你搞了一天沒有睡覺。”
“就是,你個二貨。看到美女就掉了魂,那是趙紫薇啊,南洋邪降師!醒了也不知道跟我們說一聲,還鬥地主!鬥你家三爺!”
我跟二肥罵罵咧咧。
老黑傻傻的笑。
我們幾個就這樣,罵得越狠就表示關係越好,越關心對方。真是普通朋友,反而會很客氣。
“不說那些事了,我估計我要回東北一趟,我三叔叫我回去!”
“三叔?你什麼時候又冒出了個三叔?”我瞪向他。
“我三叔……三叔不是人,是出馬仙!我昨天晚上高燒的時候,就是我三叔回來找我說話,很多事情我都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