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像被找出來後,原本一直低頭不吭聲的泰國司機,忽然激動起來。
他怒蹬著我們,竭力想要掙脫開身上捆綁的床單布條,在地上打滾向我們滾過來。
我一腳過去,將他踢了一米多遠,重重砸到鐵門上。
“這東西……應該是他們供奉的神靈。”我沒去觸碰神像。
那神像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血,血都凝固成血漿了,血漿在成年累月的積累下化為血粉,觸目驚心。
我打量著神像,不知道為什麼,越看這東西,越感覺全身毛毛的。
好像是……我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悸動。
被我提到鐵門邊上的泰國司機,這時候不喊了,隻是抬起頭,衝我笑,笑容很陰險。
“笑什麼笑?”我被他笑得毛毛的,正準備再給他幾腳,忽然我一下子全身發軟。
我瞬間四肢不受控製,癱軟在地。
“天天,你……”二肥看到我這個樣子,很是吃驚。
“我……蠱發作了!”我臉上冷汗涔涔。
肚子越來越痛,裏麵有東西在翻江倒海,而且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的神智。
如果是睡覺,大概我這時候又被控製了。
不對,這是有人控製的蠱?
有降師在附近?
蠱蟲都是有人控製的,身體蠱蟲發作,說明有東西在控製它。
但是降師在哪裏?
我跟二肥來得很突然,我確信事先絕對沒人會想到我們來這裏。
不可能這麼巧合就碰到降師了吧。
“主人,那個東西,有古怪,有惡念!”
我心裏麵浮現老鬼尤雪鬆微弱的警告。
尤雪鬆所說的惡念,赫然是麵前滲血的雕像。
瞬息間,尤雪鬆所感知到的事物,浮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那雕像的深處,有一隻漆黑的靈體存在。
那靈體還很稚嫩,但充滿了邪惡的念頭。
它正在雕像的最深處,黑暗之地,貪婪的看著我。
在尤雪鬆的感知裏,這種貪婪很難受,因為這家夥分明是想要將我整個人生吞活剝。
可以明顯知道,這靈體已經快要成型。
而且此刻,這靈體是寄生在一隻幼蟲身上。
好啊,難怪我體內的蠱突然發作,原來是這家夥搞的鬼。
幸虧尤雪鬆現在鬼力大進,感知到了這股惡念靈體的存在,不然以我此刻的微弱功力,萬一被這潛伏在雕像裏的惡靈控製。
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難怪剛才那泰國狗司機看著我的陰沉眼神,明顯幸災樂禍。
想必他是知道雕像裏麵的惡靈,也知道我身上有蠱存在!
“二肥……雕像裏麵有蟲子,捏死它!”我強忍體內的一波波昏厥跟痛苦,趕緊道。
我現在是一點力量都沒有,所有心智幾乎都在跟蠱蟲抗衡,隻能讓二肥去做了。
二肥一聽,手上板磚徑直砸向那木雕像。
砰的沉悶聲中,雕像裂成兩半。
雕像裂開的那一刻,一聲根本不像是人類,而像是什麼怪鳥的尖嚦聲響起。
一隻足足有大拇指大小的黑色小蟲,蠕動著,慌慌張張想要跑。
這東西畢竟是還未成形,隻能暗中搞鬼,麵對人對付它寄托的蟲身,它完全無能為力。
就像是巨人的孩子,雖然有強大的潛能,但剛出生不久,普通成年人類完全能扼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