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夫原本不怎樣,打不打得過你都無所謂。”程逸岸雖然狼狽躲閃,卻仍是吊兒郎當的口氣。
霍昭黎見情勢不對,急忙上前,欲以身擋住小笛子攻擊。他還未走到二人之間,石可風不知何時加入戰團,竟用一雙肉掌,穩穩夾住路聞笛的軟劍。
路聞笛運勁猛拔,隻覺劍似插入石頭縫一般,再不能動,她不及多想,立刻撒手,複又用雙掌攻向程逸岸。招數已由方才的輕逸靈動,一轉而為厚重狠辣。
程逸岸使出逃命功夫,不斷繞著她打轉,雖然近在咫超路聞笛無論使出什麼招數,卻怎樣都沾不到他的衣角。
過得一盞茶時間,程逸岸突然道:“石兄,可以了吧?”
石可風心領神會,瞅準路聞笛後背一個破綻,緩步上前,一出掌便拿住她後心要。
“路姑娘,失禮了。”
路聞笛知道大勢已去,不得不停下攻勢頹立原地,一雙大眼睛仍是恨恨地瞪著程逸岸。
“飛猱手、荒裔掌、洗紅按茜神功——嘖嘖,全是正派中人一聽便大搖其頭的秘技。容我鬥膽猜測,授命你來跟隨於我、伺機而動的,並不是辛掌門?”
路聞笛撇過頭不說話。
“你要取什麼東西我知道,但是一路製造殺戮栽贓於我,現在又要置我於死地,這是為何?”
路聞笛冷冷地道:“不能用,便毀了。”
“不是我不願為你所用,而是你找到更好用的人,不想我壞你好事吧?”程逸岸的笑容,不知怎的,總讓江娉婷等人覺得路聞笛很可憐。
路聞笛臉色稍變,飛快看了一眼霍昭黎,決然道:“哪來這許多廢話?那本‘南華心經’,我已經交給別人了,你再也拿不回去。我這裏就隻有命一條,要殺便殺。”
霍昭黎被路聞笛意味不明地一瞧,心跳不知為何頓時加劇,忍不住出聲安慰:“小笛子,你別怕,好好說話,大哥不會殺你的。”
程逸岸聞言,臉上笑開了花,“你霍哥哥說得對極了!我們這麼多大人對付你一個小孩子,最多割幾塊肉吃,怎麼好意思就此殺掉呢。”他撫著下巴,打量的眼光讓路聞笛不禁微微。
“你、你到底要怎樣?”
“唔……”程逸岸抱胸對著夜空沉思,路聞笛臉色越來越難看。
“大哥!”霍昭黎急叫,生怕他想出什麼怪招來整人。
程逸岸聽他呼聲中頗有求情之意,心下微惱,更是做出一副悠閑姿態,數起星星來。
眼看路聞笛就要被迫得發狂,程逸岸才看向她,道:“天色已晚,不如這樣——咱們各自回家睡覺如何?”
“……”路聞笛舉起劍柄的手僵硬。
“不卓再不賺叔叔會把你賣去青樓哦。”一副猥褻的腔調把話說完,立刻被肘子拐了一記。
“青樓有什麼不好?”
程逸岸苦笑著看向江娉婷,“我失言,您擔待。”
霍昭黎跟著鬆口氣,走到路聞笛身前,道:“小笛子,大哥說你可以走了——你有地方去嗎?”
路聞笛微微頷首,垂著頭,抬眼睛看著他,不語。
“我真的很笨,你和大哥到底怎麼回事,我搞不清。總之,你好好照顧自己,不好的事情,以後不要做了,好不好?”
路聞笛未置可否,程逸岸便揚聲道:“快走吧快走吧。你指使去放火的那幾個,自己吞毒死了,料來你也不會想替他們收屍。”
路聞笛向前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對著霍昭黎說:“霍哥哥,你等我五年,不要去喜歡別的女人——五年之後,我要來嫁你!”漲紅著臉說完,又轉身對吹口哨起哄的程逸岸大聲吼道,“要栽贓於你的不單是我們,你得罪的人可真多。還有,你不過認識霍哥哥早一點而已,有什麼好神氣的?”說完飛一般地跑掉。
霍昭黎站在當地,呆若木雞,接下來滿麵通紅。
程逸岸看著他,臉色深沉。
江娉婷止不住大笑,斷斷續續地道:“不得了不得了,果然是老少鹹宜,男女通吃呢。”
而一旁的李嬤嬤和石可風,早已沒了蹤影。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