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沈韞得罪的人也不少,隻是找出這個人是需要時間。
樓上有碗摔在地上的聲音,許翊剛轉身拿隻棉簽一回頭就不見沈韞的身影。
樓上的動靜讓他急到直接顧不上自己的傷口。
"欸……"
許翊語氣裏盡是無奈,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王媽將薑湯端上樓,少爺不讓她待在房裏太久,開了房門鎖隻得放下薑湯就下樓,卻沒曾想溫小姐直接將碗摔碎,試圖用自殺割腕解脫。
"溫向迎!"
沈韞捂住她的手腕,碗的碎片鋒利得很,手腕直接被割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傷口很深,她卻不覺得疼痛。
"拍喜"是盲村流傳多年的習俗,嫁來的第一年隔了不到半個月我就經曆了第一次"拍喜"。
"新娘有喜了沒?"
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手持竹條板,咧著嘴不懷好意地笑道,一旁夾雜著些許婦女磕著瓜子窸窸窣窣看好戲,小孩更是看見熱鬧便往上湊。
"有喜了沒?"
"看來是還沒啊!"
村裏的婦孺也跟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語氣還帶有嘲諷惡意。
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的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婆婆和我丈夫更是在屋裏坐著和鄰裏談笑風生對我指指點點。
村民們拿著竹條板就往我身上打,一個板的力度下來,我的手臂直接竄紅,一條條紅印子便是見證來自拍喜的"祝福"。
"姚帶弟,今日大夥給你媳婦拍喜,來年定能給你們老劉家生個大胖小子。"
我終於熬到這場拍喜的結束,四肢疼痛,為了護住腦袋,手和腿直接承受了最重的拍打。
人群裏有婦孺朝著婆婆調侃道,婆婆一聽來年我會給劉家生孫子,便笑得合不攏嘴。
我已經開始幻想明年,明年我一定不會再承受這樣的痛苦,已經生下了孩子躲過了這些陋習。
嫁到劉家半年,我的肚子依舊沒有消息,婆婆本就對我沒有好臉色,如今更是經常對我冷嘲熱諷。
我被關進了柴房,柴房裏陰冷又暗,隱約還聽到老鼠啃食柴木的聲音,我蜷縮著身體,生怕它們找不到吃的來啃食我。
門外的婆婆說一定要讓村長作主非把我當眾燒死,我早就心灰意冷了,從被買到盲村開始,就注定了我的悲劇。
我奮力撐起自己殘敗的身體,柴房裏有一把鐮刀,我緊緊握住它,此時淚水已經浸濕了眼眶,我也舍不得,可是我沒法選,等待明天的到來麵臨的更是生不如死的痛苦,與其被折磨倒不如自己了結。
鐮刀刺進了我的身體,我倒在血泊中,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裏的父親還健在,母親也未曾生病,弟弟成績優異考上了重點高中,而自己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從村委會拿來了錄取通知書,興高采烈地跑回家。
"人人都看低我們家,偏偏你們最爭氣,你們是父母的希望和驕傲!"
父親看著我的錄取通知書,臉上的自豪和激動難以掩飾,母親更是喜極而泣。
我和弟弟也著實爭氣,在我們村裏幾乎都是重男輕女,而我父母從不會因為我是個女孩而嫌棄我,怠慢我。
反而弟弟有的,我也要有。弟弟沒有的,我依舊有。
父母對我們的愛和期盼早已經體現在我們名字裏,我叫林希,弟弟叫林傲。
"真好,真好……"
帶著這份美好的幻想,我終歸是